愿承认,总与他对着干。
于是,江呈轶今晨惊讶发现自家妹妹竟从临贺赶来这里,便立即说服太子与窦月阑一道前来向宁南忧请罪。宁南忧是个硬脾气,因着太子与窦月阑阻碍,他没能将穆景心里藏着的秘密问清楚,失了这样的机会,他自然对太子不满,又看不惯窦月阑。好好一个青年,非要与这小小少年掂斤播两,同窦月阑争长论短,始终不肯松气,日日戳着他们的脊梁骨说话,弄得江呈轶两头难做。
幸而,宁南忧肯听江呈佳的话。这件事,本就是太子与窦月阑鲁莽犯错在先,自然该他们先向前一步道歉。江呈轶断定,有江呈佳在,宁南忧定然会顾及她,接受太子的致歉。这样一来,叔侄两人才能算是握手言和。
太子瞧着自家这个六皇叔,居然真的肯接受他的道歉,心下除了惊讶,更多了一份对江呈佳的敬佩。他在心里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将六皇叔这样的人降服?
其实,也不完全是江呈佳在这里的作用。宁南忧知道,此事闹了大半个月也就够了,再闹下去,也多有不妥。
虽说魏帝与淮王如今互相视为死敌,但眼下实力相当,虽斗得你死我活,但他们的小辈却仍不敢撕破脸面,毕竟还有皇室子弟的面子要维护。
宁南忧便顺水推舟,既卖了江呈轶一个人情,接受太子的求和,又顺势哄了哄身边的小娘子,且这样让外人看来,会觉得他已色令智昏,被江呈佳管得很是服帖。
叔侄二人握手言和,窦月阑立于一旁不知是该上前还是退后。
宁南忧余光瞥到他,挑眉哼道:“事情既已过去,殿下又肯亲自前来向我致歉。窦大人,本侯日后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只是烦请您日后,查实了证据再来抓人。免得世人说廷尉府草菅人命。”
窦月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低头应道:“淮阴侯教训的是,下官日后定当多加注意,定找出十拿九稳的证据,再来拿人。”
他也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江呈轶望着此人,心中叹道:此人倒一心为大统着想,宁无衡若有此人相助,或是如虎添翼。只可惜,不会看人,也不会服软,过于耿直,恐怕日后也要吃大亏。
宁南忧微抽嘴角,不愿再纠缠,于是转移话题道:“只怕...殿下今日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向臣致歉。恐还有其他事要交代?”
宁无衡点点头道:“京城出了些事情,急需窦大人与老师回去,父皇也催着本宫复命。眼下宋宗的案子已了结的差不多了,本宫定了后日便启程离开广信,特来向皇叔说明。”
江呈佳听得有些迷糊,耳闻京城出事,心里一惊,忧心起还在那边的沐云与薛青,便悄悄抓住宁南忧的手捏了一捏,询问的眼神望过去,有些彷徨不安。
宁南忧暗下捏了回去,沉稳目光同她对望,用眼神安慰她,遂向太子答道:“京城有要事,殿下自当归去。宋宗一案的卷宗,前些日子,蒋太公与顾安又送来了些,只是眼下还在县令府衙之中未取。待臣与二位大人看过后,纳入档案。您一道带回京去。”
太子嗯道:“有劳六皇叔了。”
宁南忧弯腰行礼道:“殿下客气了。”
叶榛将太子与窦月阑送走后,江呈佳便迫不及待将宁南忧拉入了房中,心中焦急询问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小脸瓜子皱起来,愁眉不展的样子,他便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安慰道:“你别急。我打听过了,你家嫂嫂无恙,江府也无恙。出事的是付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