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军与廷尉府正要去追,却被太子阻止道:“不必了。这些人...武功奇高,凭你们怕是追到山头,也注定会跟丢。”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宁南忧,沉下眸子,总觉得此事十分的古怪。
眼下刺客一个也没保住,这幕后之人也如沉木般坠入水底,查不清看不透。
太子缓缓走向那群自尽了的黑衣刺客,弯下腰,一个一个揭开了他们脸上蒙着的黑色方巾,他亲自在这些刺客身上搜查,期盼能够寻到些什么。只是,这二十几具尸体,他都摸了一番,却只找到了一枚木制令牌,上面刻着生字,眼生得很,不知是作何用处。
宁无衡拿着这木牌,转头看向窦月阑,向他请教道:“窦大人...可知此令牌为何物?”
窦月阑接过令牌,仔细端看一番,只觉得眼熟,却不知究竟为何物。半晌之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臣无能...不知此物。”
宁无衡皱了皱眉头,遂自言自语道:“那便由本宫拿回去交给老师,或许他知道这是什么。”
宁南忧在南陵军左右搀扶下,勉强从地上站起,一只脚努力撑着自己,从缝隙中瞧见了太子手中拿着的那块木牌,待看清木牌之上所刻之字,心下立即一慌,深深蹙起了眉头。
此刻,山郊小路边又传来一阵马蹄声,精督卫二营的廖云城带着众多精督卫从城中赶了过来。
那廖云城是个满嘴络腮胡,身强体壮的男人,领着一众士兵来到太子面前,下了马却立即奔向了宁南忧。
眼见宁南忧被刺穿了腿肌,惨败无色的靠在一个南陵小兵的身上,廖云城登时惊诧道:“主公怎么受伤了?”
他不顾太子在此,心生懊恼,立即朝宁南忧下跪道:“属下等人救援来迟!致使主公受伤,罪该万死!”
宁南忧咬着牙,额上冒着凉汗,疼痛难忍道:“放肆!太子在此,你们怎可先来拜我?”
廖云城这才转身看向了太子,不服气道:“太子殿下见谅...属下等人奉明帝遗愿,自入军起,便时时护着君侯。今日属下等人来迟,眼瞧君侯受伤,故而着急了些,一时间未曾注意到太子殿下...请殿下恕罪!”
听着廖云城将明帝办出,宁无衡脸色变了又变,果然精督卫只听命于宁南忧。廖云城不过精督卫中小小一名校尉,也敢这般冲着他说话。
“廖校尉一心为主,又有太皇祖父的叮咛嘱托...本宫又岂是无理之人。”太子冷冷盯着他到,“起来吧。六皇叔受了重伤了,你去看看他吧。本宫这里,不说也罢。”
廖云城即刻道:“属下谢殿下之恩。”
太子此行,既没有查到穆景与宁南忧同谋,也没有抓到刺客的活口...当是什么也没捞到。
从昨夜开始,便事事不顺。宁无衡不知从哪里出了差错,心中沮丧得很,看着精督卫如此效忠宁南忧,自然不悦。于是便向窦月阑道:“窦大人,回吧。这里也寻不到什么线索了。”
自刺客挟持宁南忧出城一事发生后,窦月阑便一直少言寡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眼下太子同他说话,他也没有回应。
宁无衡觉得奇怪,转头看向他道:“窦大人?”
窦月阑这才回过神道:“臣在,臣...陪同殿下一同回驿站。”
宁南忧将窦月阑的神色与动作收入眼底,脸色沉了下来。
太子将宁南忧抛诸脑后不管,一行人上了马,重回了城中。
等太子一行人走后,廖云城才敢奔到宁南忧身边道:“主公..您可还撑得住?”
宁南忧这才感到腿肌处传来的剧痛,嘴唇发白,瞪了他一眼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