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见他们不承认,冷着的脸更黑了些道:“任凭你们如何狡辩,今日,你们也逃不掉了。我已命护卫将庄子里外统统围了,必然要搜出人来。若不见人,明日,我便将你们一干人等送官查办!你们心底清楚!扣押谋害朝廷命官究竟是什么罪责!”
这一干伏跪在地上的管事们立即磕头求饶道:“夫人,且听小人们辩说....小人们当真冤枉至极。”
沐云懒得继续同他们争辩下去,便要命人将他们拉下去。
谁知,此时宅子外面却传来一声低沉男音,喝住了这场面。
“沐夫人好大的火气?”屋子外头,一个身着华贵锦衣襦袍的公子缓缓入内,脸上沉沉之色,像是有些恼怒。
沐云转头一看,眼见来人,不由一挑眉头,冷笑道:“我倒是不知....卫将军亦在庄中。”
入了屋内的公子,正是付仲文。
付仲文面色平静,淡淡道:“我与这庄子的原主人恰好相熟,今日只是过来拜访罢了,却没想到原主人有事出了远门,竟有幸在这里见到沐夫人。”
沐云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卫将军既未曾见到人,还是快些回去吧。今日,我有些家事要处理。”
“沐夫人怎么这样着急赶人呢?这庄子虽然由你水阁出资购买,可据我所知,原主人并未将庄子上的钱粮账簿交接干净,这边意味着,庄子还未到江府名下。我也算是原主人的熟客,他还未曾驱客,怎得您反倒下了逐客令?”
沐云瞧着是他是打定注意不愿离开这庄子,便更恼了:“几日前,卫将军还装模做样命人送了一封帛书入府,叫我千万小心你们付氏中人,莫要作过多的纠缠。今日这情形,却是卫将军铁了心要与我纠缠了?真是可笑。”
这付仲文全不似当日李老夫子寿宴时,那般谦逊谨慎,竟笑而不语,朝沐云步步逼来。
沐云防范起来,身前家丁也团团护卫着。
付仲文面露嘲讽道:“我的确命人提醒沐夫人小心付氏子弟。可沐夫人却未曾领我好意,若这庄子上的事情,沐夫人您没有插手,或许今日还能出了这个庄子。”
沐云脸色一变,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付仲文嗤笑一声道:“算着时辰,如今也该发作了。夫人何须我多说?难道自己没有察觉吗?”
沐云一怔,下意识的看向手中的茶盏,勾着唇,轻声哼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么?这杯茶盏,我根本未入口...就算有毒,你也害不了我。”
付仲文又笑了一声道:“沐夫人,我可没说...您的这杯茶盏有毒...”
沐云露出古怪神情,正要站起来,却忽然觉得眼前晕天旋地。
她心中惊了又惊,脚步摇摇晃晃着差点摔跤。
一旁陪侍的孙计急忙上前扶住她道:“女君这是怎么了?”
沐云稳住脚步,扶着变得有些沉重的脑袋,瞪眼朝付仲文看去:“卑鄙小人,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付仲文嘲笑道:“世人皆传,东府司江大人之妻,是仙子般的人物,聪慧大方,又有天资。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仅仅这些雕虫小技,便能让您深陷其中,倒是白费了我这一番布谋。”
沐云想与他争辩一二,抬起脚步朝前跨了两步,身边的孙计却拉住了她。
她忽然顿住,扭过头看向身边的小少年,有些不可置信道:“是你?”
孙计有些胆怯的低下头,害怕道:“女君,您怎么了?”
这小少年满脸通红,露出了些愧疚之意。
“我...我怎么了?你难道不知?”沐云甩开孙计的手,自己扶着桌子,越发觉得眼前模糊眩晕起来。
她喘着气,费劲儿的支撑着自己。
“如今这情形倒是叫我觉得可笑,原来我竟做了农夫与蛇的蠢事,救了个蛇蝎之人?”她虚得话都说不上来,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直勾勾得盯着孙计,咬牙切齿道。
“我确实没有想到...你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竟也...竟也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她就算喘不上气,也要将话说完,唬得那孙计眸中露出一丝恐慌与羞愧,立刻跪在了地上。
“女君恕罪...小人亦不想如此...若不是...若不是祖父母以及母亲的性命握在公子的手中...小人也不会做这样恩将仇报之事。小人真是无路可走...女君,女君!请原谅小人!”
他跪地大拜,浑身颤抖起来,话语间也有些抽噎。事到如今,沐云却也懒得再说什么,只忍着浑身难受,一下子跌坐在矮塌上,失了力气,弱声道:“付仲文,我如今中了你的计,也是跑不了了...可我却不明白,你究竟要做些什么?如此这般费尽心机对付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付仲文仰着头,似懒得看她一眼,扶起跪在地上的孙计,柔声冲他说道:“阿计,你做得十分好,今夜便可去见你的母亲,还有祖父母了。”
这小少年听到付仲文得允准,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沐云看着眼前景象,这才想明白。原来当时东门大街上,孙氏大汉闹得那一出,本就是做戏。只怕她命人接入府中的那对老夫妻以及妇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