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珊望着江呈佳奇怪道:“姑娘...怎么如今...还替君侯辩解起来了?”
江呈佳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有些难过道:“千珊,我不认为,在我经历了君侯他儿时所遭遇的一切后,还能保持善良,如今他既然已在我面前立誓...施安此事后,他再也不伤及无辜。我便信他就好。”
“呃?”千珊没想到江呈佳会这样说,质疑道,“可是...”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他,从未经历过他的绝望,又有什么资格劝他善良,劝他放弃复仇呢?更何况他只是想要为恩师平反,让蒙冤之人的英魂安慰罢了。”江呈佳转头,打断了千珊的话,一双眸子沉沉的望向她。
她已决定,就算这条路再难走,她也要陪着宁南忧走下去。
“我只需在他身边时刻护着,让他不再伤害无辜之人即可。相信...天命有眼,不会再继续为难他。”
她喃喃自语着,早已下了决心和天命书上所述的,他的命运作斗争。
被邓元的爆炸案以及宋宗一案袭卷后的洛阳,此时此刻蔫蔫的落下了高挂在天空上的那颗烈阳,大片乌云遮住了盛放的光芒,雀儿随着大风到处飞舞,正找着一处能够栖息的地方。
淮王宁铮亲去廷尉府拜访了廷尉窦月阑,原本只是想问问宋宗一案调查的调查的如何,欲接着摄政王之位调凭卷宗前来查看,却没想到这窦月阑油盐不进,半分消息也不肯透露。还十分坚定的同他说:“就算是陛下来了,从下官这里调书卷文凭以及画押证词,也是要凭着少府与东府司两方都落了授印的文书才能从下官这里调走案卷。还请摄政王先拟一份奏呈,前往少府与东府司两处核实落章,再前来此处调看卷宗。若摄政王不能按照规矩流程办事...请恕下官无法应殿下的要求...”
这段话,令宁铮气极,冷着脸呵斥窦月阑道:“既如此,寡人自是不可为难窦廷尉...必拿落了章的奏呈前来调看卷宗。”
他拂袖而去。
窦月阑身边的廷尉正监问道:“大人...这样一来,您不是得罪了摄政王?若是他要对您出手怎么办?东府司与少府里都有摄政王的人...只怕,很轻易便能要来落了印的文书,到时,局面便会不好看了...”
窦月阑面色严肃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做。此次宋宗闹出的案子不小,若廷尉不能秉公处理,只怕会使得大魏上下百姓心寒...一个不好便容易闹出民乱...若果真如此,便是我廷尉府的过错了。这件事上,我谁都不能让。哪怕今日来的是陛下,想命我在这些案卷中做文章,我亦不会妥协。”
廷尉正监丁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宁铮出了廷尉府,脸色铁青,一出门,便立即命府中师爷拟写一份奏呈,即刻传去东府司及少府落印。
宁南清一直在府外候着,眼瞧着宁铮这般愤怒的摔袖而出,他立刻迎了上去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宁铮铁青着脸色,瞅了他一眼,有些凉飕飕的说道:“你不在你府中,怎么有心思跑到这里来寻我?”
宁南清一怔,即刻道:“还不是寻出了宋宗一事的端倪,想要来请教父亲....”
宁铮听此言,立马问道:“哦?你查出了些什么?”
宁南清微微勾着唇,点了点头道:“儿子这些天一直得不到临贺的消息,也得不到建业的消息。这两天却忽然听到一点风声。”
“什么风声?”宁铮听他提及临贺,脑海中马上想起了宁南忧与曹氏,此刻恨得牙痒痒道,“你二弟,是不是在此事中做了什么手脚。事情才会演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宁南清遂即摇了摇头,替宁南忧辩解道:“二弟从来乖巧,十分听从父亲的话,怎会和父亲逆着来?他定是很想将父亲交代给他的事情办好的...只是,能力不够罢了。”
宁铮却冷哼一声道:“他从小自大,哪一件事能办得好?”
他朝宁南清看去,却见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宁铮皱着眉头道:“果然...是昭远那孽障闯了祸?”
宁南清故作忧心道:“此事,应并非二弟所为,光靠二弟的能力...怕也谋划不出这样的事情。只是儿子听说,二弟在前往临贺的后一天....夜箜阁的阁主...宁九便带着周氏兄弟一同赶往了临贺。儿子只怕,这么多年...宋宗行黑路走私,挡了宁九的财路...二弟懦弱无能,被他所利用,成了宁九铲除商路异己的一把刀,这才闹出了如今这种局面。”“宁九?”宁铮低声道了一句,遂即否定道:“我看...此事并非宁九所为。宋宗这几年来,一直借着宁九的商路走私军火与盐铁茶。若宋宗被查出来了,他夜箜阁也会被牵连进去。这种做一亏十的买卖,宁九不会做。”
“的确,如此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宁九不会做,但是父亲莫忘了,他始终是江湖人士,若当真受到牵连,单凭近几年夜箜阁在江湖上的势力...朝庭只怕见不得敢动这样的人。”宁南清说着,眸子一溜转,又故意道:“又或者...此事按照父亲所说,并非宁九撺掇。那么...必是二弟身边人吹的枕头风。父亲莫忘了,江氏女还在二弟身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