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婆国?”江呈佳吃了一惊,眼中露出慌张之色,逐渐垂落下去,陷入新一轮沉思。
千珊与拂风、烛影三人也对眼前这事态情形感到奇怪迷茫。
雅轩正堂不知沉寂了多久,久到跪在正中央的崔远察觉全身上下出了一层冷汗。
少顷,江呈佳朝他望去,一双眸子已渐渐恢复了平静,她淡淡道:“崔远,你可知八日之前,我身侧的侍女曾前来广信着急水阁尚武行的护卫,奔赴广信城百里之外的暗崖庄内对遭到夜袭的淮阴侯施以援手之事?”
崔远面目微微怔愣,遂颔首道:“属下知晓。”
江呈佳又问:“那你可知...那日调去的尚武行护卫...有一半对淮阴侯起了杀心?”
崔远起先未曾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惊叫道:“属下不知此事...属下当时按照您身侧这位姑娘的指示吩咐,挑选了尚武行分舵中身强力壮之人前往...但属下并未曾跟着姑娘前往,完全不知后来暗崖庄内发生了什么...”
他说话是,声音颤得厉害,看样子并不像是在撒谎。
江呈佳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此人,冷光四溢的眸子里皆是探问怀疑。
“广信尚武行...近日可否新招了一批护卫,且还未曾入阁中训练?”江呈佳继续问道。
这冷冽的询问声使得崔远吊着一口气,额上冷汗从鼻梁处顺势滑进了他的嘴中,咸涩的汗水带着一丝苦味。他小心翼翼答道:“曾有一批护卫是新招之人,您身侧这位姑娘催的急...属下便让这批护卫也参与了这次行动...”
“这么说,你是否也并未确定这批护卫的来历...?”江呈佳心下一沉,语气也变得有些古怪。
崔远双手紧紧握拳,一双黑眸提溜转个不停,额上的汗频频坠落至地砖上。
“不不不...这些护卫的来历,属下都已让千机处分舵的人查明了,才敢招进来的...属下...属下。”他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但不知怎得,他过于惊慌,反倒让人觉得疑惑起来。
江呈佳黑澄澄的眼瞳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缓缓从案几上起身,朝跪在远处的崔远踱步而去,冷笑一声道:“当真?”
崔远跪伏在地上不敢出声回答,坑着头一动不动。
烛影与拂风觉得奇怪。平常若是有这种事情,江呈佳根本不会多闻半句,只会降责于崔远,让他前往阁中领罚,并重新寻找新的广信领主代替崔远。
可眼下,她却好像抓住了崔远的什么,竟有些故意针对的意味。
千珊此刻却沉下了神情,似乎是知晓了什么。
江呈佳一步步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崔远身边,在他还未反应之际,手背便狠狠的朝他脖颈处打去。
崔远甚至还未曾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晕倒在青砖玉镶的地上。
拂风惊得起身,烛影也露出了诧异神色,两人异口同声道:“阁主这是...?”
江呈佳平静的蹲立在崔远身侧,将他整个人拎着反转了过来,手指抚上此人的面孔,在面颊周边摸索半天,像是摸到了什么,唇角略微勾起,从崔远的脸上轻轻扯下了一张面皮来。
拂风此刻瞠目结舌道:“他...竟不是崔远?”
烛影黑洞洞的眸子沉了沉,从团席上起身,走至那人身边,看清了那张隐藏在崔远面皮之下的清秀脸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此人...是周源末的亲传弟子朝阳。”
拂风与千珊惊道:“什么?”
“那这么说...崔远他?”拂风问了半句。
江呈佳答了后头的半句:“崔远凶多吉少。”
烛影单膝跪地,在昏迷的年轻男子身上摸索半日,从他怀中摸出了两块雕着虎形的玉佩,默默不语的递给了江呈佳。
她接过虎形玉佩,盯着细细察看,只觉得有些眼熟。
“这玉佩,我仿佛在哪里见过?”江呈佳自言自语道。
拂风与千珊亦来到她身侧。
“阁主可否让属下仔细端详此玉佩?”拂风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江呈佳手中的玉佩,眉宇紧蹙,神色凝重。
她一语不发,将玉佩递给了拂风。千珊在一旁不解道:“这一切正如阁主您先前所料...是周源末一手策划。可...奴婢却觉得有些奇怪...周源末遣排其亲传弟子朝阳至广信...让其先除去崔远,坐上广信领主之位,这其中定然费了不少功夫。他在暗崖庄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最后真的只是为了挑拨您与君侯之间的关系?”
江呈佳皱着眉头不语。她当然知晓,周源末不会只因为想让他们夫妻二人产生隔阂便设下这么大一个局。这背后定然还有旁的缘由。
“这两枚玉佩...”
正当她愁眉不展,毫无头绪时,拂风突然开口说道。
江呈佳朝他望去道:“你看出了什么?”
拂风低眸一转,望向她,目光有些迟疑道:“这两枚玉佩,千机处的卷宗中曾有记载,分别来自于右扶风付氏与...清河马氏。”
“什么?”江呈佳面露惊异道:“清河马氏?”
“不错...千机处文玉堂记载天下奇玉。这两枚玉佩皆是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