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记录了下来,但他无法接触到核心之处,因而所记载的店铺与据点七零八碎,且都是宋宗并不是非常在意的据点。这让他十分着急。然则,五年前,陛下为加强对广州的控制,将原来的合浦郡分成了南北两个部分,合浦北部仍旧命名为合浦郡,南部则以高凉县为郡治而沿用高凉之称,命名为高凉郡,并将刺史府从原来的合浦郡治移至高凉郡治——高凉乡。在阖府上下向高凉乡迁移时,宋宗的车队遭遇了刺杀。樊将军在此次刺杀中以身挡箭,救了宋宗一命。令宋宗颇为感动,这才在四年前被宋宗高凉当地一家胭脂铺,开始暗中接管宋宗那些肮脏黑暗的交易。
可,自两月以前,临贺传出蒋太公被孟灾所擒之事后,樊将军因担忧关内侯以及蒋氏一族安危而心神不宁,又私下调查临贺一事,被宋宗的心腹察觉,因而遭到宋宗怀疑,这才自高凉遣送去了郁林。
“樊彦,我且先问你一个问题...这许多年来,你在宋宗处...查访他私下交易的那些脏钱脏币,是否极为恨之恶之?”蒋公并未着急将正事展开,先是问了他这一问。
樊彦面露憎恶与惭愧之意,抱拳道:“属下每每替宋宗行那些肮脏苟且之事...都觉愧对樊家列祖列宗...实在无颜面对老父。然,若无人四处打探,宋宗之罪只怕再过十年也无法被揭穿,放在太阳底下,让世人瞧一瞧他的正面目。属下在郁林的每一日,都希望君侯您...能寄信前来,告诉属下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可以揭发宋宗这些年的罪孽...”
他说得极为坚定,那副对宋宗厌恶至极的模样,看上去并无佯装之意。
其实蒋善无法确定樊彦在宋宗身边潜伏七年之久,是否心志抱负依然如十年前那般坚定不移?所以方才那番话只是为了试探。如今瞧他如此固若磐石的态度,便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说道:“今日,我便告诉你,一切准备妥当,宋宗这厮,活不过明年春日。”
“当真?”樊彦那双深邃,历经沧桑的眸子闪耀着一丝光亮。这些年,他跟着宋宗做尽坏事,每每想要出手相救,却总能被宋宗识破,到了后来,为了接触宋宗走私与贩卖的核心机密,他只能一忍再忍,看着广州子民、百姓痛不欲生,家破人亡数不胜数,心中总有愧疚难以抒发。此刻听蒋善如此说,忍了多年的那股怒意全都转化成了期盼,希望他能够带领自己亲手出去宋宗这个毒瘤。
“千真万确。在说正事之前,我需带你见三个人。”蒋善握着老友这双粗糙苍老的手,认真严肃道。
“何人?”樊彦追问。
蒋善领着他入了内堂。
而内堂中候着的三人也纷纷起身,向蒋善与樊彦恭敬行一礼,以表晚辈对前辈的尊敬。
“顾大人?”樊彦第一眼便瞧见了立于内堂右侧的青年,甚是惊讶道:“没想到顾大人也在此地...这么说...君侯您一家...都相安无事么?”
蒋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与顾大人之所以能够全须全尾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全凭他,淮阴侯一手策划....”
樊彦顺着蒋善所指,朝宁南忧望去,更是惊讶道:“没想到竟然是淮阴侯将您带到此地吗?”
“不错,若非淮阴侯一手谋划,我恐怕真的栽在孟灾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