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立即拉下了脸生气起来,宁南忧忍俊不禁道,“你就再忍忍吧...李氏过几日便归南阳了。”
江呈佳听着更来气道:“呦...君侯这么说怎么倒像是...没有李氏的允许,你我二人便不能同床共寝,也不能相濡以沫了?”
小姑娘龇牙咧嘴,气呼呼的样子让这个青年哭笑不得。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道:“莫要胡说。我是怕李氏再因为我找你麻烦。她这人,若是被逼急了,什么事也能做出来。为了攀附,为了权势,为了她想要的人或事,她可以不择手段。我不希望你因我吃了她的亏。”
“你这话倒是说得好,你要是不想我吃她的亏...当初怎么没想到?怎么非要去招惹她??你若是要借用南阳与下邳的势力...也大可不必...我在水阁有些地位,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啊。”
江呈佳冷哼一声,稍稍用力将他推开,朝床榻里头挤了挤,不想理会宁南忧。
小姑娘似有若有的推开他,一骨溜的朝里头滚去。青年失笑道:“你与她手中所掌握的权势完全不同,李氏虽深陷这地方之权网中,但却始终对天子有恩,她靠着这份恩情,勿论日后皇室是否出了大麻烦,她都可以避得开。而你却不一样,你施施然在江湖中,兄长已然陷入皇权之争中,身后并无实际保障。而我所作之事皆是反叛大罪,当今天子虽也曾师从卢夫子...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还是要保存皇家颜面。
当年事...不止我父亲与邓国忠在背后操纵,先帝亦参与其中,只是...他瞒过了众人,却没有瞒过当今天子。皇兄...何其聪慧。可为了这皇家颜面,他不能继续翻案,所以当年才会突然停止继续调查此事,登基之后他也曾私下继续调查过一段时间,但后来也不了了之。为了宁氏,这桩逆案便成了他的逆鳞。若我将你牵扯入这桩事中,只怕会令你江氏满门....前途尽毁。我不希望看到这些。阿萝...卢夫子一事,终究是宁家私事。”
他的确是出于她的安全考虑。
可江呈佳却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下:“说到底...你还是没有承认我也是你们宁家儿媳?”
青年听此,略皱皱眉道:“我并非此意。”
江呈佳深深呼出一口气叹道:“罢了罢了。我不继续追究。你有你自己的主意,若哪天需要我了再开口也不迟。”
青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张张嘴不知说什么好。
他一把将小姑娘重新拽回了怀中,带着些呢喃与乞求道:“我只希望你平安喜乐便好。”
江呈佳轻轻一颤,鼻子酸涩起来,她整个人窝在了他的怀中,心里想到:可我的愿望,也只是你安好。
她想了想,硬是憋着未曾说出口。
青年似乎很累,一双臂膀紧紧搂住小姑娘的腰际,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江呈佳睁着眼盯着在黑暗中显出一片暗光的墙壁发呆。
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早晨迷迷糊糊醒来时,身边人已经离开。
小姑娘坐起身,撑了个懒腰。
此时屋外,小翠敲了敲木门唤了一声:“女君...该洗漱吃早膳啦。”
江呈佳呜咽一声,应道:“进来吧!”
小翠便推门而入。她的后头跟着两名同样穿着湖青色婢女服饰打扮的婢子。
待三人在她面前站定,江呈佳才将目光投过去,仔细打量了这两个婢子,才发现竟是水河与红茶两位。
“奴婢水河。”“奴婢红茶。”“见过女君。”
这两位女子都是小家碧玉之色,看着便十分养眼,似乎跟着宋阳三人在城外的庄子里住的还不错,竟丰润了许多。
她颔首微笑道:“不必多礼。”
三个婢子一同上前伺候她更衣洗漱。待一切罢,千珊便带着一个小小女童端着膳食入了屋。
江呈佳在食几前坐定,瞧着千珊后头跟了个蹦蹦跳跳的女童,便不由惊讶道:“千珊,你怎么将雀儿带来了?”
千珊笑嘻嘻道:“姑娘...这是主公的意思。今日起,雀儿便跟在您身边伺候。这也是...曹夫人的意思。”
“母亲的意思?”江呈佳盯着季雀那张天真活泼,充满笑颜的脸,便忍不住弯弯嘴角道:“雀儿,过来。”
季雀嘻嘻一笑道:“女君女君!雀儿先拜一礼,日后便跟着你啦!”
江呈佳见她小小个子,说跪就跪,接下来便是要向她磕头,她便急急忙忙上前一步,将她一把抱了过来,让这小丫头同自己坐在一席。
季雀有些惊慌,招招手道:“女君...雀儿不能同主人家坐在同一席...这不合规矩。”
江呈佳冲她摇摇头,脸上扬着笑容温柔道:“无妨,女君我允了你同席,既然日后要服侍我,便得听我的。”季雀睁大眼睛,盯着江呈佳眨了眨眼,展露孩童稚嫩的笑容,龇牙道:“女君真好,怪不得曹夫人那么喜欢你。我母亲也喜欢你,说你端庄识大体....雀儿却觉得这些话老套的很。雀儿觉得女君笑起来超好看,人又漂亮温柔。”
这小童一通夸赞,嘻嘻笑笑着。
江呈佳一怔,忍不住揉了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