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主公,是败。”沈攸之泰然自若的答道,仿佛一点也不怕宁南昆会因此发怒。
“败?!”宁南昆果然怒了起来,“我派遣了诸多高手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会败了?!”
“线报来传,昨夜有高手护在窦月珊身边,且水阁之人最后现身。”
“高手?”
“不错。”
“什么高手?窦月珊身边有什么高手?”
“据说是他的护卫。”
“护卫?”宁南昆眉间紧蹙,觉得奇怪,“窦月珊自左冯翊出发,乃是独身一人,怎么可能有护卫跟随?”
“的确是他之护卫,昨夜夜间刺杀,那护卫为护窦月珊而亡,此事被窦月珊紧紧握在手中,大闹特闹,闹至了江陵令府之上。窦月珊身份特殊,若此事再往上闹,闹到南郡太守或是荆州刺史处,便不好收场了。”沈攸之气定神闲的说着。
“郎中令以为此事该如何是好?”宁南昆听着沈攸之的语气,心里很是不适,抬眼向他望去。
“自然是停手。”沈攸之平心静气的为宁南昆分析道,“窦月珊闹得人尽皆知的缘由便是想要以官衙相护,众目睽睽之下,您若再出手...绝无胜算,此时闹到最后,传至洛阳陛下耳中,便是一项重罪。”
宁南昆思考良久才道,“罢了,既是如此,自然不能再继续显露太多。”
“大王可还有什么想问?”沈攸之问道。
宁南昆满面愁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名护卫可有验尸?”
“验了。的确刚死不久。”
“江陵精督卫可曾有动静?”
“并无。”
“我就是觉得奇怪,窦月珊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护卫,为何之前父亲的人跟踪,从未发现禀报过?”
“大王,世事难料,窦月珊昨夜也应该不曾料到您会派人去刺杀他吧?”
这话传入宁南昆的耳中便成了讥讽,他恼羞不已,朝他瞪了过去道,“沈大人难道是父亲特地派来气我的么?”
“是...也不是。”沈攸之竟还回答了下去,他朝宁南昆略略一瞥笑道,“代王让我事事提点着您,凡事都不要操之过急。”
宁南昆心中有气,瞧见沈攸之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于是无语半晌,最终起身阴沉着脸冲出了书房。
“大王,还是小心着身子,莫要太过生气。”沈攸之又加了一句,微弯着嘴角送宁南昆出了书房。
宁南昆怒意上头,刚准备转身怒骂沈攸之,此时却听见施安的急报从后面传来,“大王!”
他面向着书房,脸色青白相间,听到这声叫唤,便十分不耐的转过身朝施安看去,正准备问怎么了。
施安便开了口急急报道,“大王!泉陵山间官路埋伏皆被淮阴侯一一击破,此刻他一行二十几人已围在了城下。”
“然后呢?”宁南昆看了施安一眼,只觉莫名,面色不善道,“跑过来告诉我有什么用?”
“属下是来请求大王之意......是否对他?”施安面对宁南昆满含怒气的话音有些微愣,于是说话时便有些踌躇犹豫。
“不留活口。无需留情。”宁南昆毫不留情的说道。
紧接着他便下意识的往书房里探了一眼,接机嘲讽道,“沈大人此时不会再劝我三思后行吧?”
沈攸之接着行礼,那双炯亮的眸子里的笑意深不见底,“一切皆依大王所说,下官无有不依。”
宁南昆又被他堵住了话语,气得拂袖而去。
那施安尴尬的跪在书房阶下,此时竟不知该不该离去。他敬畏宁南昆,但似乎更怕书房里的这位郎中令。百晓沈攸之悠哉悠哉的从屋里漫步而出,一双犀利之眸紧紧盯着施安道,“施将军为何还跪在这里?”
施安浑身一颤,恭恭敬敬的冲着他道,“先生未走,属下不敢先行。”
“大王都走了,你自然也可以走了。”沈攸之努了努嘴,面目看起来有些狰狞,瘦瘦弱弱的小个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大王走了,但先生未走。”
“施将军此话,我可不敢当。德王府内的主公是大王,不是我。”沈攸之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慢哉哉的语气里有着凌然的戾气。
施安不知为何很是惧怕此人,立即垂头拜礼道,“先生恕罪,是在下不知礼数。在下这便告退。”
他行了礼,便急忙站起身要退下。
沈攸之却在他转身时突然开口道,“施将军还是要注意些。毕竟对方是淮阴侯。倘若真的有生命危险,精督卫必然倾巢而出。若是救江氏女定然不合代王与他之约定,但若是救他自己,再多的精督卫...也是有理可说的。凡事,都应该有个底线,不要将人逼急了。别让人反咬大王一口。”
施安顿住脚步听完沈攸之的一番吩咐,不由心间急躁难平起来。
转身再看去,沈攸之已不知了踪影。
施安喘了一口气,细细想着沈攸之的嘱托,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十分赞同。
此次宁南昆设局,引宁南忧前来,本就是想要试探宁南忧到底有多少精督卫可随时调动使用。多年前,宁南忧曾向宁铮承诺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