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都是太祖所倚重的重臣之族。当年,蒋氏一族在太祖仙驾后,便归居临贺,渐渐收敛了本族的风头,只规规矩矩的做一方大士族,安稳的过日子,也因此自七大家族中退了出来。等到琅邪城氏崛起,城阁崖的父亲城月山取了蒋氏嫡女蒋怜,蒋氏才又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蒋氏与城氏结亲后,便竭尽全力辅佐城氏一族。虽说当年蒋氏隐世于临贺,不再参与朝政,但自家实力依然十分雄厚,否则也不可能到如今还依然名列世家百族的前位。
但,若宁南忧前往临贺除去蒋氏一族之事失败,蒋氏察觉,并联合城氏反击。那么宁铮便会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他一人头上,让他一人担这谋害忠臣之罪责。宁铮自然不会让魏帝杀了他,但却不会替他保住他现在拥有的一切,最多留他一条命苟延残喘。
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招金蝉脱壳。
可这些计策,宁铮却用来对付他。宁南忧眼眸中露出了一丝苦意与悲凉。
他独自一人向睿王府中行去,牵着马,面色苍白。
宁南忧神情恍惚的走到府门前,抬头朝前一望,便见一抹娇小的身影立于大门前。江呈佳不知何时出的宫,此刻正同她身边的婢女千珊侯在府门前等着他归来。
他微微一怔,收起满脸的阴沉,面无表情的向她走去。
江呈佳眼尖的瞧见宁南忧独自一人牵着马朝王府走来,于是急忙上前迎去,温声细语道,“侯爷怎是一人归来的?”
她招呼了身后的小厮,将宁南忧的烈马疾风牵了下去。又接过宁南忧脱下的披风,跟在他身后朝府中走去。
季先之原本想要迎接宁南忧,见江呈佳先他一步,便于府门顿住了脚步。
宁南忧面无表情,并不理会江呈佳的询问,只是低头不啃声的往里走。他的脚步走的极快,叫江呈佳根本无法跟上。
她欲唤住宁南忧,季先之却忽然往她身前一挡恭敬道,“夫人还是莫要在此时打扰主公。主公方从代王那处回来便一脸晦气,定然又受了代王的训斥。”
江呈佳沉默下来,眼底深处浮现出一丝无奈与心疼,望着宁南忧独自一人孤单的身影,心中不是滋味。
直到晚膳,江呈佳也未曾见过宁南忧一面。他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不许任何人进入。江呈佳担心他胸前的伤口未愈,便去了灶房煮了些养伤的粥汤,带着千珊给他送了过去。季先之守在书房外,拦住了预备进去的江呈佳。
她略有些恼,盯着季先之无奈道,“侯爷一日未出,季大人难道不担心?”
季先之脸色温和道,“夫人,主公若是饿了,自然会命小人做膳食。夫人便不必担忧了。”
江呈佳见说不通他,便只有冲着书房中喊道,“侯爷,妾做了些吃食,侯爷多少吃些...”
书房中并无任何回应,季先之便再次下了逐客令,“夫人还是回去吧...”
江呈佳低下眸,露出失落的神情,将手中端着的膳食交予了季先之,无奈的嘱咐道,“我瞧他胸前的伤势并未好透...身子这般熬下去定然不行,还请季大人劝劝他。”
季先之轻轻点头道,“夫人放心,奴定会规劝。”
江呈佳有些迟疑,站在书房门前等了一会儿,最终摇摇头,浅叹一声,转身离去。
季先之待她离去,端着手中飘着香气的汤粥,朝里面唤了一声道,“主公可要吃一点?您一日未进食...的确有碍伤势恢复。”
书房里没有回应。季先之等了半晌,里面才淡淡的传来一句,“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