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好兆头!”苗玉兰跟项前进说,“你现在的日子多好呀,可千万不能跟那些人搅和到一起知道不?你爹是救人牺牲的,你可不能给你爹抹黑,干那违法的事!你要是实在想赚钱,跟我一起卖鱼片也行。我做好以后,你拿到县城的集市上去卖!”
项前进还在琢磨宋恂的话,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饭桌上的大人想到瑶水村有可能会成为走私货上岸的地点,心里都有点毛毛的。
项英雄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民兵排注意岸边的动静了,所有渔船都不许晚归。
瞧见大人们都不说话了,吉安才开口说:“姥姥,你说的不对!眼皮跳是眼轮匝肌的痉挛,跟好兆头坏兆头没有关系!”
“什么痉挛?”苗玉兰一愣。
吉安咽下嘴里的鱼说:“眼轮匝肌痉挛,我爸爸给我们买的《十万个为什么》上面就是这么说的。眼皮跳就是眼睛在告诉你,它太累啦,需要休息了。”
看他像个小医生似的,说得头头是道,苗玉兰也不禁认真起来,回忆片刻说:“我也没干什么啊,眼睛咋会累?”
吉安露出一个“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戳穿道:“姥姥,你肯定是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看电视了!”
说好的大家一起看呢。
真的偷看了电视的苗玉兰:“……”
这孙子成精了!
海浦渔业公司的八艘外海渔轮第一次作业返航这天,公司码头上聚集的人,比新船到埠的那天还多。
调度指挥室已经收到了头船发回来的消息,这次在外海的捕捞量很不错,基本达到了预期目标。
所以,郭志勇和宋恂商量,邀请一部分领导和记者来码头见证船队第一次试捕的成绩。
宋恂让对方负责邀请领导和记者,他只亲自去南湾邀请了自己曾经的领导,如今已经退休,曾分管过南湾渔业工作的革委会副主任,裴文奎。
“小宋,没想到你们还真的干成了!”裴文奎站在码头上,望着传送带上的一箱箱鲜鱼,神色很是振奋,“这八艘船可真是气派!”
“还有五艘在日本没有回来,”宋恂笑道,“地委对我们的要求是五年内凑齐一支拥有二十艘渔轮的船队。”
“好好好!我退休的时候,就很遗憾没能解决南湾的外海渔轮问题。如今地区能重视起来,我也就放心了。”裴文奎望着停靠在岸边的几艘渔轮说,“当年地区在陈瑚岛组织去外海打渔,没能返航的那六只船一直是大家心里的一个伤疤。要是用补偿贸易的方式组建船队真的行之有效,也可以让其他单位效仿一下。最起码,如果渔业公司都将目光放到外海和远洋去,就能将近海渔场留给沿岸的渔民了。”
宋恂笑了笑,提议道:“裴主任,您在渔业工作方面的建树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您如今退休了,但我觉得您也可以考虑让事业重新焕发第二春嘛。我们海浦渔业公司还处于起步阶段,正需要您这样的资深渔业专家帮我们参谋参谋,不知您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兼任个渔业顾问?”
“哈哈,我算什么资深专家呀!我就是个老渔民!”裴文奎摆手说,“你们现在使用的都是最先进渔轮,我可玩不转这个。我退休以后也确实想发挥余热,前段时间我老家的生产队长也邀请我回去,指导一下群众渔业。我本来还有些犹豫呢,不过看你们这里干得热火朝天的,我也有些坐不住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呀!没准儿我这次回去能把我们大队变成全县人均收入最高的生产队呢!”
宋恂闻言也不在游说对方,只是笑道:“那您这个目标可不好实现,我老丈人也雄心勃勃地想争这个第一呢!”
他在码头上与诸位领导交流过以后,等到渔轮上的海货基本运送至冷库了,便带着孙翊上了头船的甲板,一是慰问一下辛苦的船员们,二是看看那些日本专家。
不过,他刚上船,就看到几个船员下网以后,正在冲洗甲板。
宋恂看到甲板边缘被冲走的东西后,赶紧挥手让他们停止冲洗。
“宋经理,怎么了?”潘实在闻声从船舱里跑出来。
“不是什么大事,”宋恂指了指甲板上残留的一些小鱿鱼,“把这些鱿鱼冲下去就可惜了,这玩意出口价很高的。咱们把小鱿鱼捡干净了再冲洗甲板也不迟。”
于是八艘船上的水产被卸走以后,船员们又在甲板上收集了四箱小鱿鱼。
有个年轻的船员一边在甲板上捡鱿鱼,一边跟潘船长嘀咕:“咱们这位宋经理也太仔细了,这点鱿鱼还捡什么啊?赶紧冲了甲板好下船休息啊。”
潘实在在他的后脑上拍了一下说:“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好,烧包了!你可别忘了以前用机帆船打渔的时候是什么光景,出一趟船能打回四箱鱿鱼嘛?现在只是让你弯腰从地上捡起来,你就不乐意了!”
年轻船员摸着鼻子讪笑两声。
潘实在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去,冲洗甲板去!今天这一片都包给你了!”
……
宋恂当然也听到了船员们的抱怨,但他也没说什么,只当没听见。
这些船员确实很辛苦。
尾滑道渔轮的抗风能力极强,除了台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