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怀远不知道如何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那就好。”
杜芳菲不明所以,想着这三个字,心是憋了一肚子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柳眉倒坚,翘着的嘴唇也带着几分傲娇,这人果然是不喜欢自己么?
程怀远没有说话,看着她这样子突然有些心疼。
“我…是怕你身子不适。”
听了这话,杜芳菲心里的怒火一下便消散了,眉眼弯弯如天上的弦月。
“程怀远,你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了?”
少女带着嬉笑的口吻传入耳中,让程怀远的脸蹭蹭便红了起来。不敢去对视那抹带笑的眸子,别过头去局促道。
“只是作为朋友的关心…”
杜芳菲哪里相信?若是对她没有感觉,怎么这么在意自己?
心里欢喜,嘴上也懒得说,低笑了一声后往楼梯边走去。
枝枝的办法真有效果,从来不主动说话的人,今日还知道关心起自己了。
顾枝枝的视线正好落在两人身上,瞧着杜芳菲半边羞红的侧脸,也禁不住一阵欢喜。
客栈外,暖阳阵阵。
她才打算下楼用个点心,不料王故渊推门而进,眸子里多了几分深沉。
“你猜对了,就是那家叫济民的医馆,闭息丸是他家祖上流传下来的药方,这些年很少流通在市面上。”
顾枝枝挑眉:“好,那就等着诸醴的进展了。”
毕竟就算都合得上,他们也没有抓人的证据。
先前顾枝枝只是猜想,毕竟她也不知道会不会闭息丸这东西的存在,眼下竟然肯定了,整个事情便能掌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医馆和那男人串通好了,他肯定会挑着时间做出动作。
再等等又何妨?
一个下午过得极快,一壶茶一本医书,再加上一个陪着对坐的良人,看着斜阳染红半边天,顾枝枝只觉得惬意极了…
王故渊并没有出声,只是含笑望着她。
等新房修好,开了春后,便去顾家提亲…
同一片天空下,诸醴饿得头昏眼花,这两天吃喝拉撒全在屋顶上,又不能离开,简直是憋屈得很。
好在来时带了些干粮,要不然他简直要啃瓦片上的青苔了…
都一两天过去了,屋里没有半点动静,那妇人除了照顾几个孩子更是没有丝毫异常。
莫不是那秀才诓骗自己?
想到这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发硬的烧饼,眸子里全是不悦!
从前大魔王欺负他也在算了,眼下被一个小小的秀才这么整,有啥出息?
他可是堂堂世子爷,那秀才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那丫头,要是不肯治病,大不了就将人绑到京城去,看看还敢不敢撒野!
气愤发泄出来,心里又舒坦了些,瞧了一眼天边渐渐升起的月亮,又垂头往堂屋里看。
这不看倒好,一看简直吓了一跳。
原本静静摆放的简陋棺材,如今竟然晃晃悠悠动了起来,没过片刻只听见吱呀声之下,一只短小的手掌伸了出来…
诸醴心跳加速,倒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好家伙,终于出来了,看来那秀才猜对了…
眼下只要抓到到人,自己便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堂屋里,男人的身影缓缓坐起,末了又准备从棺材里跳下来,半只脚才踏出来,却不料整个人突然被按住。
……
今日的知州衙门倒是热闹至极。
顾枝枝几人站在内堂,冷冷地看着被五花大绑,跪倒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吓傻了,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没有半分血色。
“我,我…”
想解释又解释不出。
“孩儿他爹,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那妇人也傻了,见着自家男人死而复生,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半天没有表情。
原本几十两银子就到手了,反正男人又赚不了多少钱,有没有一个样。
她还打算拿着银子好好将家里房屋修修,再存些钱做点小生意。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一切都要泡汤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等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装在棺中,一心急,就想着逃出来,哪知道…”
他哪里敢认?
搞不好这可是要坐牢的!
那府尹大人一听这话,惊堂木拍得砰砰响。
“给本官如实道来!若有隐瞒,本官判你罪上加罪!”
这可是世子爷亲自押来的人,他哪里会轻饶了去?
所以自是十分重视…
那男人吓得双腿哆嗦,好半天才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吐出。
原是治病回来那天,遇到了一位大夫,说是能让他假死。如此家人肯定会将事情闹大,最后取得利益。
为了防止出破绽,还不让事先和家人通气,只说等一切成定局后带着银子和家里人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听了这些,哪里还把持得住?
当即便应了下来,回到家后赶紧服下了一粒药,谁知道醒来后便是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