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衍明天就要走。
晚上,白恒又隆重举办了一场晚宴。
他做事滴水不漏,霍南衍和他相谈甚欢,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多年认识的好友,完全看不出来霍南衍这次过来是找他寻仇的。
唐婉也过来了,和许青栀一起吃饭,只是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许青栀也明白,这种事摊开在面前,确实很难抉择,只是明天霍南衍就要走了,她如果现在不做出选择,以后想要离开,恐怕白恒不会放行。
但是她也不好去催。
宴会上,许青栀多喝了一些酒,很快就醉了,霍南衍和白恒还有话要聊,唐婉搀扶着许青栀回到房间里。
她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许青栀的脸,然后转过身,从卧室里出去了。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只是大部分佣人都在楼下伺候餐厅里的两个人,三楼休息的地方就显得有些空。
走着走着,唐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灯火通明,没有什么异常。
她皱了皱眉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有人在她身后跟着她……
但是这里是白家祖宅,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她心里想着是不是多心了,回到卧室门口,正要开门,就感觉脖颈后吹过了一丝风。
下意识想回头,她听到身后有人轻笑着道:“开门啊。”
轻佻而熟悉的男音。
唐婉双目睁大,想要放声尖叫,腰后就顶上了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
隔着秋季不算厚的毛衣,唐婉知道那是一把刀的尖端。
只要她一挣扎,这把刀就从腰后刺进来,将她开膛破肚。
她一下子僵住,此刻昏暗的走廊和墨西哥的日日夜夜重叠,无形的恐惧攫上心头,唐婉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
“开门。”
男音变得冷漠,那把刀往前抵了抵,她感觉到了刺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刀尖流淌下来。
唐婉僵硬着身体拧开了门,被男人一把推了进去,反锁。
“咔哒”的落锁声,在耳边传来,唐婉猛地转身,还没有看到人影,面前高大的影子就将她推在了墙上,干燥的,带着一点血腥味的,属于男人的唇,急切地吻了上来,唐婉“唔”的一声想要挣扎,对方冰凉带着薄茧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纤细的腰。
刺激太过强烈,她难耐的呼出了一口气,对方的舌头,立刻野蛮的撬开了她的唇瓣,汲取她的呼吸。
简直就像是,吞噬一样。
昏天地暗之间,她已经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压在了不远处的床上。
屋内没有开灯,今晚却是月圆之夜,有清冷的月华从玻璃窗外倒映进来,床上的光线,带着绛蓝色的光影,连她头顶男人那张熟悉的面容,都纤毫毕现。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唐婉喘息的很厉害,她看到男人身上的血痕,他应该是受了刑,白色的衬衫上泅出了湿润的血迹,那张脸也是伤痕累累。
甚至不是错觉,他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冰冷野蛮,月亮的影子在他漆黑的眸孔里沉浮,带着一丝不安诡谲的蓝。
他怎么出来了……
应该是逃出来的。
怎么没有人来抓他……
唐婉脑子里浑浑噩噩,感觉到撑在她身前的男人低头,在她身上轻轻嗅了几下,似乎是在闻她身上的味道。
唐婉浑身僵硬,感觉到他鼻子喷在她敏感的颈侧,然后用力吮了一下。
她吃痛,发出轻微的一声呻吟,他却笑了起来,漫不经心问:“想我没?”
唐婉抿住嘴唇,藏不住心里的抵触和恐惧,咬着下唇低声问:“你想干什么?”
他低笑:“你觉得我想干什么?我被关在地牢里,整天想着的就是这么睡你。”
她一愣,下意识挣扎,挣脱开他的阴影,蜷缩到了床头,看着慢条斯理坐在床上,伤痕累累却满不在乎的白闻锦。
他的袖口挽起,白皙的手臂上,有好几个针孔。
脸上,手臂上,脖子上,都是伤痕。
这几天,落在白恒手里,他应该过得很惨。
就算是亲生弟弟,白恒也没有对他手下留情。
唐婉道:“你快走吧,我就当做没看到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白闻锦把额前的刘海倒梳到脑后,他看着在她面前瑟瑟发抖却强撑着装不怕的女人,觉得有点好笑,满怀笑意地问道:“来都来了,我什么都不做就走,不是很吃亏?”
唐婉盯着他,“你难道就不怕我喊人吗?因为你得罪了霍南衍,你哥哥付出了很多代价,你如果再次被他抓住,你就不怕吗?”
她搬出了白恒,对面这个刚刚从地牢里逃出生天的男人笑意却更加明灿,只是他盯着唐婉的眼神,却阴狠的令她毛骨悚然。
“哦。看了你跟他关系不错,都知道拿他来威胁我了。”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句,猛地伸手,扣住了唐婉的脚踝,在唐婉挣扎下把人拖回了自己身下。
怀里的女人睫毛颤抖,嘴唇发白,害怕的不敢看他。
他疑惑的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