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栀微微捏紧豆浆杯,“……买好了。”
秦桑看着她的表情,语气温和,缓缓道:“许姑娘,阿姨并不是在赶你,只是婚礼要举行半个月,你留在这里,恐怕会对胎儿不好。”
许青栀淡淡一哂,低下头喝着豆浆,“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不用安慰我。”
又不是小孩子。
孰轻孰重她心里也分得清。
秦桑看着她平静的模样,心里轻轻一叹,走上前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
许青栀低下头看了一眼,是一张支票。
秦桑握住她的手,诚恳地看着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弥补,希望你不要这么快拒绝。”
许青栀静了静,才道:“我不缺钱,阿姨。”
“但是钱谁也不会嫌多,不是吗?”秦桑语气温和,“就当是我这个做奶奶的,给自己未来的孙子的营养费。我以后恐怕也没办法照顾你们两个,还请多保重。”
许青栀看着秦桑跟霍南衍几分相似的眉眼,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再拒绝,只是低下头轻声道:“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吧。”
秦桑也知道现在需要给她时间做准备,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那我先出去了。”
目送霍南衍的母亲离开,许青栀端着豆浆油条过来,一个人坐在窗边喝着豆浆喂麻雀。
秦桑的位置确实好,霍家这么热闹的日子,这边也安安静静的,什么喧嚣都听不到。
她喂完麻雀,又一个人趴在窗沿边晒了一会儿太阳,时间过得很快,中午刚过,太阳已经西斜。
秦桑推门进来,问她晚上想吃点什么,霍南衍等下要回来吃晚饭。
许青栀有点惊讶,“他今晚还过来吗?”
秦桑点点头:“他刚打电话过来。似乎是刚下班。”
霍南衍逐步要接手父亲留下的产业,就算明天就是新婚也忙得停不下来。
秦桑心里是有些骄傲的。
那毕竟是她的儿子。
许青栀点了点头,然后道:“你叫人做点他喜欢吃的东西,我随便什么都行。”
秦桑应了一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要说,最后还是轻叹一声,离开了。
许青栀被她这一步三叹搞得,感觉自己很可怜似的。
她也叹了一口气,走回去坐回窗沿边,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在那边逗麻雀。
一整天的功夫,她跟秦桑院子里的这些麻雀打好了关系,几只胆大的都敢围上来啄她手上的草。
霍南衍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夕阳西斜,世界万物都被笼罩在暖色调的橘色里,古朴中式的窗柩,许青栀穿着颜色鲜艳的淡绿色长裙,慵懒的逗弄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雀。
她比裙装更加艳丽的眉眼,是恹恹的神采,有一种漫不经心的风情。
令人忍不住的,想去逗她开心。
霍南衍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许青栀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她漂亮的眸眼里瞬间绽放出比阳光还要明艳的光彩。
他控制不住微笑起来,走过去伸出手,将她从窗里抱了出来。
她怀着身孕,但是体重还是很轻,穿着宽松的睡裙,很容易令人看不出她现在其实是一个六个月的孕妇了。
“霍南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那边看什么啊?”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好看吗?”
“好吧。我确实很好看。”她尾巴翘了起来,开始臭屁。
霍南衍抱着她在院子里逛了逛,秦桑的庭院里种了很多一年时间都会开花的植物,现在也是满园芬芳。
他带着她喂了一会儿锦鲤,又去坐了一会儿秋千,霍南衍看她满心欢喜,兴致勃勃,温声道:“以后我们的院子里,也种这些,好不好?”
许青栀抬起头,愣了一愣,看向男人比落日还要温柔的眼眸,点了点头:“好。”
他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秦桑循着声音找了出来,见到他们两个人在玩秋千,微微一愣,无奈道:“在房间找不到人,原来被你带到这里来了。晚饭做好了,南衍,青栀,该吃饭了。”
“好。”霍南衍应了一声,伸手将许青栀牵下来,带着她一步一步往餐厅方向走去。
秦桑看着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身影,停驻脚步有些愣怔。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霍南衍对许青栀的温柔,但是其实,她还是不习惯。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半圆,遇到了另一个半圆,令人想到“圆满”两个字。
这么般配。
她记忆里那个清心寡欲,不苟言笑的儿子,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明显。
视线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笑意就从他的眼波中满溢出来。
爱,原来是这么具体的词汇。
她这一辈子所求不得的东西,许青栀从她儿子身上,完整的得到了。
一家人吃了晚餐。
许青栀一个人回房间洗澡。
她洗完澡出来,就见到霍南衍倚在窗沿边。
月华从窗外照进,清冷的描绘出男人的一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