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栀并没有察觉到时年的异样,视线还落在霍南衍的身上。
看他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好似一点也不为当初拒接她电话后悔。
她可是差点因为他死了,他倒好,心安理得的跟想要杀死她的凶手在一起,一点也没有在意的样子。
心绪起伏,许青栀紧绷着脸,时年这些日子苦口婆心开导她的话,在见到霍南衍的瞬间,就失去了意义。
“青栀。”
温呓站在她面前,对着她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她看了一眼许青栀旁边的时年,问道,“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许青栀收回视线,看着温呓在她面前装腔作势的模样,她把玩着手上的香槟杯,想着把这酒杯砸在温呓头上会怎么样。
“你额头上的伤已经好了?”许青栀淡淡道,“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温呓脸上完美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看了一眼许青栀手上把玩着的香槟杯,那玻璃杯在璀璨的灯光下折射出坚硬而绚丽的光芒。
——砸在脸上,肯定很痛。
许青栀现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温呓额头上刚刚长好的伤口,若有若无的又痛了起来,她后退了一步,对霍南衍委屈的道:“南衍,青栀又威胁我。我只是跟她打声招呼而已,她干什么这么凶?”
霍南衍瞥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的许青栀,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嘲弄:“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去招惹她做什么?”
温呓抿了抿唇,“我只是好奇她是不是交新的男朋友了。难道你不好奇吗?”
霍南衍冷漠道:“跟我没关系。”
许青栀把这一切都听在耳里。
自打和温呓过来,霍南衍就没拿正眼瞧过她,这副模样,是真的要跟她一刀两断了。
她冷笑了一声,也懒得再看温呓的装腔作势,拉住时年的手,就把他带走了。
霍南衍的眸光在她和时年交握的手上流转了一圈,然后冰冷的收回视线,端过红酒低头抿了一口。
温呓目送许青栀的身影离开了大厅,才略有得意的收回视线,见霍南衍在喝酒,愣了一下:“南衍,你怎么喝酒啊,等下你怎么送我回去?”
霍南衍将酒液咽下去,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反问道:“谁说我要送你回去?”
温呓看着他泌凉的神色,微微抿唇,小心翼翼道:“南衍,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别生气,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霍南衍把酒杯放下,看了眼时间,“我等下还有一个电话会议,先回去了。”
说完,也没看温呓微微睁大的眼,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
这次出席商业宴会,是温呓联系了他好久他才答应的,没想到他一来,又这么快走了。
盯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她抿紧唇,眼底流泻出一丝不甘心。
霍南衍回到车内,靠在后座的椅背上。
微微闭上眼。
他喝了酒,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
元雅坐在驾驶座,沉默了一会儿,开腔道:“少爷,我刚才去查了,跟许小姐在一起的男人,叫时年,比许小姐大了七岁,是这里的一名心理医生。”
霍南衍睁开眼,盯着后视镜里元雅倒映出来的脸,冷冷问道:“谁叫你去查的?”
元雅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我以为你想知道。”
霍南衍:“我不感兴趣。”
“他比许小姐大这么多,我觉得还是少爷和许小姐比较般配。”
“闭嘴。”霍南衍冷酷的说,“如果今天不想跑着回家的话。”
元雅无辜的闭紧了嘴巴。
许青栀的红色小宝马里,时年任劳任怨的开着车。
许青栀坐在副驾驶座上,翘着腿,撑着脸,视线看着窗外。
窗户开着,夜风很凉,吹得许青栀一张脸雪白雪白。
她的神态和眼神都很平静,只是看得时年心惊胆战,怕她一不小心,就从车里跳下去。
他把车开得很稳,跟她搭话:“风这么大,把车窗关了吧。”
“不要。”
“你姐倒是,跟传闻中给我的感觉相反。”
“怎么,你也喜欢她?”许青栀嗤笑。
“……她这个人眼神不定,可能很爱说谎。”
许青栀嗤了一声,“那霍南衍呢?”
“他……他我看不出来什么。”
这个回答,倒是令许青栀有点意外。
她看了过去,“你不是说你心理学学得世界无双?别人眨个眼你都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果然是庸医,喜欢说大话。”
“许青栀!”时年涨红了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忍不住据理力争,“人的眼神和肢体动作,是能泄露出很多想法的,比方说你现在,就是吃醋了!但是霍南衍,他应该是受过严格的表情和肢体管理训练,我确实没办法从他身上看出他的想法。”
许青栀兴致缺缺,撑着脸打了一个哈欠:“你学艺不精,就别吹牛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霍南衍只是一个商人,他为什么要训练这些?据我所知,那都是培养间谍的手段。”
许青栀笑了一声:“你想说霍南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