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衍将手上刚刚买来的小面包和热牛奶放在许青栀的身侧,无视她微微抿着的唇和委屈的神色,看了一眼时间,“元雅现在应该就在半路上,你坐在这里等她,别乱跑。”
说完,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许青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不能再让他和温呓再继续接触下去了。
不能再让他们旧情复燃了。
她使出浑身解数才让他们分了手,怎么可以就这样随随便便让温呓得逞?
许青栀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声音哑哑的,喊他的名字:“霍南衍。”
她委屈巴巴的说:“霍南衍,我也可以。”
“我恨不得,今天晚上推开你的人是我。”
“我好难过啊。”
十年后,为什么总是迟一步。
为什么先遇上你的人是温呓。
为什么推开你的人也是温呓。
明明是我先的。
我先遇到你的。
为什么你忘记了我,会爱上别的女人?
许青栀的眼睛红红的,长而卷翘的睫毛,透着一股潮湿执拗的湿意,霍南衍偏过头看向她,他拧了拧眉心,是有些不赞同的口气:“说什么傻话?”
许青栀不服气,偏要说:“吊灯掉下来的时候,我也看到了,我已经跑过来了,只是被温呓捷足先登——”
“好了。”男人口气突然冷了下来,那双无机质的眼眸极为锋利的扫了她一眼,“元雅过来了,你跟她回家去。”
知道她是惹他生气和不耐烦了,许青栀张了张嘴,看着男人那张俊美到极致此刻却冷若冰霜的面容,气焰微弱下来,不敢再继续跟他顶嘴了。
撇了撇嘴,许青栀别过头,酸溜溜的道:“反正你就是不想看着我,想上楼去看你们家温呓是吧。”
霍南衍不跟她掰扯,捏着她的后颈把人拎到在不远处等候的元雅面前,冷冷下了命令:“送她回去。”
“哼。”
许青栀冷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她自己爬进了车里,坐在副驾驶,双手环胸,气呼呼的,看也不看霍南衍那边。
元雅看着她发大小姐脾气,眼眸暗了暗,对着霍南衍点了点头,上了驾驶座。
车子缓缓往霍南衍的别墅开去。
许青栀想到等下,霍南衍在医院里要跟温呓你侬我侬,气都要气死了,忍不住骂了一句:“霍南衍这个狗男人。”
元雅开着车,听着许青栀骂骂咧咧的,开腔道:“许小姐,我们家少爷对你已经仁至义尽。”
最起码,许青栀缠了霍南衍这么久,威逼利诱,使尽手段,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没有缺胳膊断腿。
这样说起来,霍南衍来到锦城,真的是脾气收敛了不少。
许青栀闻言,冷笑了一声:“仁至义尽?他欠我多着呢。”
元雅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许小姐,你知道,曾经那些敢威胁霍先生的人都怎么样了吗?”
许青栀又是一声冷笑:“怎么,霍南衍让你威胁我?”
元雅:“……”算了。
没话聊。
许青栀被元雅送回了家。
又被催促着去洗了一个澡。
等她洗好澡出来了,懒洋洋的披着浴袍,就看到元雅拎着一个医药箱站在门口,她视线不耐烦的扫过去:“干嘛?”
“霍先生嘱咐我,替您的伤口上一下药。”元雅的语气透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那场意外,许青栀毕竟也是离得近,虽然没有砸到她身上,但是她穿的是礼裙,玻璃碎片砸碎飞溅出来,还是让她的腿上刮了不少的伤。
只是也没什么大碍,许青栀皮糙肉厚,经过一晚上,都已经结痂了。
但是这毕竟是狗男人的好意,许青栀抿了抿唇,倒也没有拒绝,随着元雅去了沙发上。
她把浴袍的下摆捞起来,露出笔直纤细雪白的一双长腿,元雅蹲下来,拿着消毒水擦过那些细小的擦伤。
许青栀靠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淡淡问道:“你们要不要去查一下,吊灯为什么会掉下来啊?”
元雅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许青栀一眼。
她神态还是懒洋洋的,语气也很淡:“所以,吊灯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
底下还站着一个霍南衍。
元雅收回视线,平静道:“霍先生会去查的。”
许青栀没有再说话,等元雅给她上好药,她已经靠在沙发上困倦的睡着了。
元雅给霍南衍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她和许青栀都平安到家了,然后把许青栀抱着送上楼上的客房。
许青栀一觉醒过来,腰酸背痛的。
昨晚上肌肉太过紧张,现在休息了一下,整个人都累的不行。
外面天快黑了下来,她裹在被子里,给霍南衍发了一条微信:【你晚上回家吃饭吗?】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想来是不需要了。
许青栀翻了一个身,看着天花板。
原以为因祸得福,以后就可以赖在霍南衍家里能和他天天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