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三天追上了吴三桂。
此时,吴三桂正在光州,不慌不忙地补给粮草。
光州知府曹炯房早早接到消息,吴三桂率领大军北上勤王,要路过光州。
虽然吴三桂大军一路不扰民,不侵田地,深受百姓尊重。
可是沿途官府都很心慌,生怕沾染上了吴三桂。
因为这吴三桂虽然不扰民,可是他扰官啊!
这一路过来的十几个州府,谁也不敢担负阻拦北上勤王大军的罪名,只能天天烧高香希望吴三桂不要路过自己的州府。
吴三桂可是个悍匪一般的人物啊。
他能跟着忠义王打杀了梁山宋江,又打河北田虎,杀淮西王庆,又攻克了江南方腊半壁江山。
死在吴三桂手中的英雄好汉、贪官污吏,完全可以与京城的那位杀神西厂雨化田媲美。
这个吴三桂,别看平常和颜悦色的,那可是个笑里藏刀、不露声色的人,随时可以下死手的。
前面潭州知府刘一彪,一直哭穷,死活不肯给大军补给粮草,只是说府库里一颗粮食也没有。
结果被吴三桂从地库中找出了二十万担粮食。
吴三桂也不多说,将刘一彪脱光了衣服,打断了腿,吊在城楼上一整天。
而且还在刘一彪的屁股上写上“王八蛋”两个大字。
最后刘一彪实在熬不住,快要断气的时候,刘一彪的家人苦苦哀求,愿意献上十万两银子作为军饷,吴三桂才将刘一彪放下来。
后面的事情便简单许多了,各路州府都提前做好准备,要么期盼吴三桂不要来,要么希望他早点来。
这一次到光州,倒也还顺利。
光州离京城只有不到两日的路程,这曹炯房虽然与西门庆平日并无往来,却也是个人精。
早早地将粮草、银两备好。
奇怪的是,吴三桂并不表露任何意思。
这就让光州知府曹炯房心中忐忑不安。
曹炯房心想,自己准备的粮草、银两都比其他州府都要多一成,其他接待都做得妥妥当当的,为何吴三桂不肯接呢?
而且从吴三桂的表情、言语上来看,并没有显示不满和生气的样子。
难道?
难道是自己这些年贪污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的事情被吴三桂知道了?
这可是他的血汗钱啊,每一两银子都是辛辛苦苦贪污过来的。
他日夜操劳,日以继夜,小到十两银子,多到万两白银,他一笔一笔地收。
这么些年来,才积攒了一百五十万两。
虽然不是很多,也够他这辈子花的了。
人还是要知足,曹炯房经常提醒自己,也告诫自己的妻妾、儿女。
难道自己讨的小妾太多,坏了规矩,被朝廷知道了?
不至于啊,吴三桂向来不是管这些闲事的。
而且忠义王西门庆都是带头娶小妾的,听说他连茂德帝姬赵福金都要收。
啧啧啧,果然是龙配龙,凤配凤,他曹炯房只能收一些乡村小妾。
曹炯房陪着笑脸对吴三桂说道,“吴将军,是不是光州招待不周,让吴将军有不满的地方啊?”
“如果有,我立马叫人改。”
吴三桂坐在大堂喝茶,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没有啊,曹大人做得很好。”
曹炯房说道,“吴大人,那么,你是今日启程,还是停留一日,再出发啊?”
吴三桂看了一眼曹炯房,“曹大人这是不欢迎吴某啊,茶都没喝完,便要赶客走。”
曹炯房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吴将军误会了,吴将军千里迢迢,奔赴京城勤王,乃我辈楷模。要是我年轻个三十岁,必然要跟随吴将军北上,与那金狗杀个不死不休。”
“只是年岁不饶人,一把老骨头动不了了。只能期盼吴将军大展神威,大杀四方。”
“对了,我还为吴将军准备了五十根金条,作为见面礼,还请吴将军笑纳。”
曹炯房掀起一个箱子,里面露出金灿灿的金条。
吴三桂看了一眼,也不动身,“曹大人为国为民,是个忠臣啊。”
曹炯房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吴三桂为何这般说,也不知道他是说真心话,还是故意来恶心他。
毕竟在光州,他曹炯房名声可不好。
不过曹炯房本人认为这是百姓对他的误解,是百姓不知道他的艰辛付出。
“比起忠义王、吴将军来,我做的这点事情,完全算不上什么。”
“只能说尽忠职守,报效朝廷,不负皇恩罢了。”
吴三桂知道这曹炯房是个小心谨慎之人,便也不再瞒他。
“走,跟我迎接忠义王去!”
曹炯房大惊,“忠义王?”
“忠义王西门庆要来我光州!”
曹炯房看吴三桂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连忙提着官袍朝外面跑去,“快,铺地毯,焚香。”
“干什么?干你娘嘞。”
“忠义王要亲临光州,马上就到,还不快快准备。”
吴三桂看着曹炯房这般激动的样子,嘴角一笑,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