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小酒姑娘笑嘻嘻地跑到邓老倌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着娇。
就像一个可爱的孙女,在爷爷身边讨糖吃的模样。
这和刚才出手杀人的小酒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用筷子杀人时,迅捷冷漠,冷酷无情,就像拍死一只只在地上乱爬的小强。
而此时嘴里喊着“爷爷”,挽着邓老倌胳膊撒娇的姑娘,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女孩。
“爷爷,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爷爷,我们一起走,等西门庆打下了陵州城,我再回来给你建一栋大房子。”
邓老倌轻轻地将包袱放在小酒手中,“我老了,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
“你还年轻,这外面的世界很大,不能一直守着我这个老家伙。”
“我知道你偷偷攒了些银子,我这里还有一些,本来是想给你当嫁妆的,现在提前给你了。”
小酒眼中有些泪花,脸上依旧笑着,“爷爷,我连夫婿都没有找着,要什么嫁妆啊!”
说罢,小酒朝阮小二、李俊使个眼色。
李俊是个聪明机灵的人,当即用胳膊碰了一下阮小二,上前扶着邓老倌的胳膊说道,“老人家,就是避一避风头,过不久就能回来。”
“不要走多远,船就在桥头那里,一下就到了。”
阮小二醒悟过来,也扶着邓老倌的另外一边胳膊,“老倌,晚上我陪你喝酒!”
两个大男人,架着一个枯瘦的老头,便往桥头方向走去。
邓老倌挣扎不脱,连连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那是我老祖宗的房子,不能丢啊!”
一艘小船早已停在河边,里面是李俊的两名心腹,接过老人,便朝下游驶去。
小船行到关卡出,有两艘大船横在河中间,船上的士兵大声喊着,“什么人,停下来?”
船舱里的邓老倌吓得一哆嗦,小酒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抚,“爷爷,没事的。”
李俊走到船头,大声喊道,“是我!”
士兵一见是李俊,连忙行礼,“大统领!”
李俊点点头,“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小心西门庆从水路过来。我到下游巡察一番,看有什么漏洞没有。”
士兵挺直腰杆,“是!放行!”
士兵虽有疑惑,为何今日李俊会独自驾着小船出关?
只是李俊身为水军大统领,平日威望甚高,治下甚严,也不敢多问,更不敢拦他。
小船过了关卡,李俊依旧风淡云轻地站在船头,心里却思绪万千。
这一走,自己便与宋江、吴用等人割袍断义了!
这一走,自己又是另外一个身份,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西门庆是否真如林冲他们形容得那般重情重义,吴三桂是否真的有旷世之才,他们真的能将这天给捅破吗?
一阵急促的喊叫声打断了李俊的思绪。
李俊转头一看,来得好快!
只见岸上急匆匆地来了一队兵,大声喊着,“不要放了阮小二、李俊,他们反了!”
“快,抓叛徒!”
一时间,关口码头处乱糟糟!
有喊叫声,有厮杀声,又有几声爆炸声!
守在码头处的两艘大船瞬间冒出浓浓的黑烟来,船上的人奔跑逃命,有不少人纷纷掉落水中逃生。
码头上将近二十余艘大大小小的船,朝李俊所在的小船方向飞速驶过来。
小酒听到外面的动静,便站了出来,看着蜂拥而至的船,手臂一挥,一柄匕首便出现在手中。
小酒回头朝邓老倌一笑,“爷爷,没事的,有我呢!”
“阮大哥,你照顾好我爷爷,你经常吹牛说你水性好。一定要将爷爷安全带到西门庆的大营中!”
阮小二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看着小酒站立在船头的背影,感觉有一种虽有千万敌人,小酒姑娘依旧会勇往无前,顿时万千情绪环绕在心头。
李俊见那二十余艘船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跟前,每条船都挂着一块红布,便笑着对小酒说,“小酒姑娘,莫要动手,我来处理。”
小酒疑惑地看向李俊,见他神色自若,完全不像被敌人包围的样子。
二十余艘船的船头站出一位将领,朝李俊行礼道,“大统领!”
李俊点点头,“好,兄弟们没事就好!”
“走,出发!”
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船队便往下游驶去。
留下关卡码头处火光冲天,烟雾弥漫,一片哭爹喊娘。
原来李俊为人机敏,与凌振、安道全、林冲等人都相交甚好,因此劝说西门庆将李俊招揽过来。
西门庆也早听得李俊的大名,便暗中派人与李俊对接。
李俊何等聪明之人,早已怀疑晁盖之死,又见林冲、鲁智深、秦明、凌振、安道全、卢俊义、燕青等人都降了西门庆,如今都是朝廷大员,受到重用,便知西门庆心胸宽阔,不似宋江这等虚伪至极的伪君子。
因此李俊一直在暗暗准备,可恨这宋江吴用对部下管控甚严,水军将领中有一大半都换成了宋江的心腹。
因此李俊只得将自己的心腹将近两千人暗中计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