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威胜州。
自称晋王的田虎在城里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仿照东京皇宫,虽然规模远远不及,倒也修得五脏俱全。
在宫殿北边三四五里处,有一座豪华的院落,叫邬府!
众人都习惯叫邬府为国舅府,里面住着田虎的大舅子邬梨。
这邬梨国舅,原是威胜富户,家有万金。
邬梨自幼筋骨好,拜了不少名师,学得一身好枪棒,两臂有千斤力气。
他还开的一手好硬弓,惯使一柄五十斤重泼风大刀。
田虎造反后,声势越发壮大,邬梨也召集了数千人遥相呼应,后来并入了田虎,一起干大事。
邬梨有三个妹妹,其中最小的妹妹邬倩倩长得大有姿色,被田虎瞧中,便娶来为妻。田虎遂将邬梨封为枢密,称做国舅。
这日邬梨国舅去找国师乔道清商议事情去了,邬梨的妻子倪氏也进宫看望小姑子,便是如今的邬妃娘娘。
国舅府的后院中,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的姑娘,蒙着双眼,双手个捏着一个小石子,暗运内力,朝十丈外的两个人形木桩子打去。
“啪啪”两声!
小石子陷入木桩人头处有一指深。
姑娘扯下蒙眼纱巾,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有一张极其秀美的脸。
她走到木桩处,看了看两颗石子的角度,小巧的嘴微微嘟起,因为有一颗石子稍微偏了一点点,打中了人头的右额头,这让她颇有些不满意。
同时发两颗石子,看来还需要加强练习。
姑娘双手拍出,击向木柱,两颗方形小石子便从木柱上弹出来。
秀美的姑娘右手在空中一捞,很轻巧地便接住两颗石子,放进腰间的口袋中。
一个仆人装扮的五十多岁的老人走了过来,看着木桩子人头顶部处,一个写着“田”字,一个写着“邬”字。
老人顿时唬得变了脸色,连忙用袖子将这两个字给擦得模糊成一团。
“小姐,虽然邬梨和倪氏都不在府中,可还是有下人在四处走动,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这可怎么得了啊!”
老人压低声音,朝四周看了看,一脸焦虑。
秀美姑娘微微昂头,颇为自信地说,“叶叔,你不用担心,我这院子没有人敢靠近。上次想来偷窥的小厮,被我用石子打掉一只耳朵后,再也没有人敢过来了。”
这名叫叶叔的仆人知道自家小姐武艺高强,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谨慎,养成的习惯都已经刻骨铭心了,“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深仇大恨,没到合适的机会,千万不要显露分毫啊!”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的反贼,只要泄露一丁点,就会惹上杀身之祸!”
秀美姑娘知道叶叔是在关心她的安危,毕竟这么多年来,这个比亲人还亲的老人,一直在默默照顾自己,守护自己。
“叶叔,我知道的。”
“对了,听说朝廷又派兵来攻打,不知会怎么样啊?”
叶叔摇摇头,“不知道啊,朝廷三番五次围剿,每一次都是灰溜溜地跑了,结果晋王的地盘是越打越大,手下的兵马越打越多。”
秀美姑娘眼中透露出一丝希冀,“听说这次领兵的是千军万马避白袍的虎胆英雄西门庆,他扫荡了梁山,打退了淮西王庆,博得了百胜将军的威名,说不定能成功呢!”
叶叔点点头,“我也在外面打听了,这忠义侯西门庆的确与朝廷其他官员不一样,他治理下的山东,人人都有地种,大家都有饭吃。”
“他治军甚严,手下将士不侵占百姓田土,不掠夺财物,不强暴女子,所以大家都信服他。”
“他这次率兵来打田虎,胜败还真难以预料!”
秀美姑娘眼中浮现出一个白袍将军的形象,心中略微叹了一口气,怎么就不是绿袍将军呢?
自己梦中的那个武艺超凡,俊朗洒脱的绿袍将军,又会是谁呢?
秀美姑娘想着想着耳根微微发红,便对老仆人说道,“叶叔,你说,那邬梨一直想封侯,甚至自立为王。如果我领兵为他出征,是否会放我出去?”
叶叔看着眼前这个如今英姿飒爽的姑娘,知道她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丧失父母、哭哭滴滴的千金小姐,心中颇为安慰,“如果这西门庆真的有本事打过来,我想以小姐的这身武艺,一定能带兵出征。”
秀美姑娘目光凝聚,“叶叔,我等这一天实在等的太久了,我都快等不下去了。”
说罢,秀美姑娘手中的石子突然发出,那个木桩子的头部应声而倒!
一个老婆子走了进来,腰间系着围裙,伸手扯着老头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你个老东西,天天让琼英练武,天天想着报仇,这兵荒马乱的,哪是这么容易的!”
原来这个秀美的姑娘叫琼英,是被国舅邬梨收养的义女,全名叫邬琼英。
这琼英本宗姓仇,父名仇申,祖居汾阳府介休县。
这仇申原本是个富贵的家庭,年已五旬,后来生下琼英,疼爱有加,便当个儿子养着,从小教了一些花拳绣腿。
那年田虎、邬梨造反,将仇申家人杀了。
管家叶清领着妻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