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九云山方向,眼中尽是焦虑的神情。
已经是第六天了,天空中已经下雪,再不回来,一旦大雪封山,困在里面的人,根本就出不来。
以前也有村民组队去打过猎,遇到大雪封山,活活的被冻死在山里。
潘金莲抱着小牛牛,来到门口,看着张婆婆不停张望的背影,不由得也有些着急。
家中已经没有什么食物了,南瓜粥已经喝了两天,坛子里的米已经见底。
这个时候她特别想西门庆,想起曾经的幸福快乐生活。
可是西门庆应该已经死了,武松那一刀劈在西门庆身上,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至于武松为何会断了一臂,她自然不会去考虑这么多。
潘金莲低头看向怀中的小牛牛,这小家伙吃饱喝足之后,也不尽是睡觉,那圆溜溜的眼睛喜欢看人,看着人就一动不动,深情得像一汪湖水。
张婆婆说着小兔崽子以后肯定长得很俊,这么小就会笑了,很讨人喜欢。
潘金莲慢慢康复后,便不再要张婆婆晚上带着牛牛睡。
毕竟张婆婆年纪大了,晚上起来很辛苦,白天晚上都是自己带着,温羊奶也是自己来。
幸好这小牛牛听话,除非饿了,要拉粑粑时会哭两句外,其他时间都很乖,喜欢看人,喜欢看窗外的风景。
张婆婆转身回来,看见潘金莲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知道她心中也担忧。
两个女人,一个婴儿,家里没有粮,是过不了这个冬天的!
潘金莲抱着牛牛,坐在床上,将想了一晚上的事情告诉张婆婆。
闺女,你说的是真的吗?这牛二不是你丈夫?
张婆婆还是有些不相信,怕潘金莲记错了。
潘金莲认真地说道:婆婆,是真的,我记得了,牛二真的不是我丈夫,他是我小叔叔。我的丈夫叫牛大,是牛二的哥哥。这个事情我记得很清楚,绝对不会错的。
张婆婆叹了口气:唉,你那丈夫当初和你们一起掉下了悬崖吗?
潘金莲点点头:嗯,当初我们三个坐在马车里,牛二在赶车。遇到了盗匪,牛二斗不过,还丢了手臂。慌乱中驾着马车跑,走错了道,便从悬崖上掉了下来。
张婆婆见潘金莲说的真切,也不怀疑,只是担忧以后的事情:闺女,你那丈夫牛大估计是没有救过来了。我听老汉说,他的确看到有匹马在河中,还有其他的东西,可忙着救你们,顾不着其他,那马和你丈夫还有那些东西都给冲到下游去了。下游水流急,不可能活下来啊。
潘金莲不言语,只是用手将裹着牛牛的毯子弄开一点,免得他一直在用小舌头舔。
唉,你个女人家的,带着个孩子,要不我和牛二去说说,你们原本就是一家,干脆就做一家过吧!
张婆婆好心劝道,兄死娶嫂,是经常有的事情。
婆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嫁人。而且一想着牛大的生死不知,我就心里堵得慌,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潘金莲知道张婆婆的心思,在这乱世之中,没个男人,真的很难活下去。
可潘金莲心中自从有了西门庆后,便很难容下其他。
何可这个人还是武松!
张婆婆点点头,知道这事情也急不得,便过来逗牛牛:哎呦,这小馋鬼哦,又在舔舌头了,应该是饿了。好吧,婆婆给你热羊奶去。幸好还有羊奶,否则啊,你这小家伙就难受了哦!
牛牛似乎听懂了张婆婆的话,伸出小舌头舔着嘴唇,笑了。
眉目之间神情,像极了西门庆。
潘金莲转过头去,悄悄地抹去眼泪。
多少次深夜中惊醒,多少次无助的哭泣,因为有这个孩子,因为他是西门庆家最后的血脉,她才一直坚持着。
她告诉自己,要活着,要活下去,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将孩子带回去。
山中,张老汉等三人已经忙活了两天。
现在武松正在忙碌着,先是捡来许多枯柴将六人的尸体烧成灰烬。
这肉好烧,可这骨头难弄。武松又弄了不少大木头,烧了许久的炭火,才将骨头化为灰烬。
云哥儿问武松为何不将这些坏人丢到深山里,喂了狼。
武松告诉他:狼也只挑好肉吃啊,这些骨头,特别是头骨,总是个隐患。既然做,那就得做的彻底些。
张老汉看到武松娴熟的手法,想起前面他杀野猪时的力气,尤其是那踢向李昀狄的腿法,完全不是个普通的武夫。
问了武松几次,武松只是摸着头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情急之下自然就踢了出来。
而现在想再踢出那样的腿法,怎么也做不到!
虽然心存疑惑,张老汉也不追问,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两条野猪,就是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问题。
肉太多了,也是一种烦恼!
要是放在以前,打头几十斤的野猪,连骨头都要炖的烂烂的,嚼碎了吃。
毕竟这穷乡僻壤的,一年到头很难吃得上肉。
好不容易打上的鱼,都要拿去卖了,换成油米回来。
现在这两头野猪,至少也有六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