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与云哥儿看到武松倒地,野猪的獠牙便要刺入武松的胸膛,吓得魂飞魄散。
千钧一发之际,武松抓起一把泥土便撒入野猪的头部。
趁着野猪闭眼甩去泥土的片刻,武松翻身而起,快步后撤。
野猪大怒,到手的人头竟然跑了,岂有此理,拔腿便追。
武松脚步变得更为流畅,敏捷,一时间,野猪竟然追不上。
如果杨宗保在此处,便能发现其中妙处,武松此时的步法,正是老师周侗教的轻功绝学玉环步!
正是武松在紧要关头,激发体内的本能,使出了玉环步,只是武松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武松知道野猪体力足,并不直线跑,而是一会绕到树后,一会跳上石头上,一会捡起标枪在野猪身上刺几下。
云哥儿见武松被野猪一直紧追不放,便将弓弦拉得最满,瞄准野猪身上的软处。
武松一标枪刺入野猪的腿部,野猪吃疼,一口咬断了标枪。
嗖
云哥儿趁机一箭射去,正中野猪的左眼。
野猪嚎叫一声,全力冲向武松。
武松朝东边的大树后跑去。
谁知野猪只是虚晃一枪,便掉头朝西边跑去了!
这畜生受伤想要跑了!
武松大喊一声,提着只剩下棍子的标枪追了上去。
云哥儿又是一箭,射中了野猪的前腿关节。
野猪前脚失利,便摔倒在地,撞到几个小树后,又爬了起来,眼神中有怒火,也有一丝丝恐惧。
武松大步上前,一棍敲下。
只听得咔嚓一声,棍子应声而断。
这畜生皮肉太粗壮了!
武松感叹道,自己用尽全力,都只能打得这野猪稍微倾斜几分,又抬着头冲向自己。
云哥儿又射了几箭,有些中了,也有些射入了草丛中,再去摸箭筒,里面空空如也。
野猪再次狂冲,独眼中尽是仇恨!
牛二,接住!
张老汉将刀片扔给武松,武松一把接住:好!
这次武松不再与野猪硬碰硬,而是利用自己的脚步与野猪纠缠,绝不去碰它的獠牙。只是这里砍一刀,那里划一个口子。
野猪累得气喘吁吁,连武松的衣服都没有碰到,身上却多了几十道伤口。
武松想着,这畜生力气虽大,伤口一直在流血,总有力竭的时候,到时候就可以将它一举拿下。
野猪横冲直撞了许久,知道一下拿武松不下,独眼瞧见了张老汉站在树下,当即掉头就往张老汉那边冲去。
张老汉大惊,他刚捡起的标枪和刀都给了武松,自己已经手无寸铁。
再说了,哪怕他手中有武器,又不是练武之人,怎么可能跑得过这发疯的野猪。
张老汉立即往石头那边跑去,希望能爬上石头,躲过野猪这致命一击。
野猪却不管不顾身后的武松一直在追砍它,打定主意要杀了张老汉。
张老汉才爬了两步,便看到野猪已经到了跟前,知道刚才那瘦子被野猪拱死在石头上的一幕即将重现,便认命底地闭上眼睛,等着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到来。
只听到野猪痛苦的嚎叫声,张老汉睁眼一瞧,只见武松骑在野猪的身上,双腿紧紧夹住野猪的脖子,手中死死地抓住野猪的獠牙。
野猪使劲甩动头部,却发现獠牙像是被钳子夹住一样,背上的人怎么也甩不掉。而且脖子被被双腿勒住,行动极为不便,喘气都很困难。
这野猪也不知活了多长岁月,在这山中历经多少磨难,知道自己到了生死关头,便双腿一蹬,将身子往地上摔去,想将武松摔下来。
在即将落地的时候,武松就地翻滚,趁野猪身躯庞大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一脚踩在它的脖子上,随后又是一拳重重地打在野猪的眼眶处,将那箭深深地锤进了野猪的头部。
野猪依旧在垂死挣扎。
武松用手抓住野猪的獠牙,膝盖顶着它的脖子,同时大声喊道:大爷,云哥儿,快来帮忙,把刀拿来!
张老汉和云哥儿拿着刀和标枪头部,便往野猪身上捅。
捅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那野猪终于不再挣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武松见野猪死得透透的,便放下心来,感觉到全身酸痛不已,倒地躺着休息片刻。
云哥儿浑身是血,那血自然是野猪身上的,兴奋地说道:爷爷,二叔,我们发财了,这么大头野猪够我们吃多久啊!
张老汉惊魂未定,刚才真是生死一瞬间。自己三人还真是命大,只是受了些小伤,将这么大的猛兽给杀掉了。
厉害啊,厉害,想不到你们真的将这畜生给杀掉了!一个粗厚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先前躲在树上的李昀狄,跟在他身后的是提前躲起来的堂弟李智。
张老汉大吃一惊,随后看到李昀狄阴晴不定的眼神,便强支撑着站起来说道:也是运气好,侥幸捡回条性命。
李昀狄点点头:你们真的运气好啊。
张老汉见李昀狄将目光看向野猪,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便说道:这位好汉,这么大头猪,我们也是带不回。不如分成五份,在场的每人一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