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虽说是大娘子,平时稳重端庄,其实年纪并不大,刚满了27岁。
只因为是大娘,似乎在大家心中又成熟了几分。
这时吴月娘坐在床边,轻轻地哼着外婆教她唱的地方歌谣,脸上洋溢着少女般柔美的光芒。
西门庆躺在吴月娘的腿上,跟着哼唱,心中柔软的地方已经湿润,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想起了早已过世的奶奶,眼眶逐渐迷蒙。
月娘,我也听过类似的一首歌,只是不记得名字了,我唱给你听听。西门庆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卸下防备,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吴月娘摩挲着西门庆高挺的鼻梁,开心地说道:好啊,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老爷唱歌呢?
西门庆笑道:怎么没有听过我唱歌,上次和吴三桂喝酒的时候,我还唱了一曲十八摸,你们都躲在后花园里听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吴月娘轻轻捏了一下西门庆的鼻子说道:还好意思说,都是些淫词艳曲,怕是从勾栏里学会的,脏了我们的耳朵。老爷,你不会又唱这种曲子吧,那我就不听了!
不是的,这次是真的,我祖母教的。
西门庆轻轻地哼唱起来: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一曲哼完,西门庆听到吴月娘轻微的抽泣声,坐起来问道:月娘,是我唱得不好吗,把你惹哭了?
吴月娘破涕为笑,擦干眼泪说道:哪有,这首歌我从来没有听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听起来让我觉得很伤感,可又觉得有种温馨的感觉在里面。我好想我外婆了,可怜的外婆不知道投胎后过得怎么样了?唉,不知道我们老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
西门庆捧着吴月娘的脸说道:不管东南西北,不管累不累,只要有你相陪,我就足够了。
吴月娘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西门庆:老爷,怎么对我这么好?你让我当家,我做得很不好,我不像三娘会弹月琴,也不像雪娥会做菜,肚子不争气也不像瓶儿妹妹一样怀个孩子,更不像金莲妹妹一样长得美貌娇艳,而且花样多。可我真的尽力了,老爷,我一直想做得很好,可总感觉很多地方都没有做好!
听到吴月娘如此深情的言语,西门庆心都化了,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月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要学他们任何人。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吴月娘,无人可以取代的你的位置,你是大娘子,是我的正妻。哪怕百年在之后,也只有你的灵牌和我的放在一起。
吴月娘扑倒在西门庆怀中,二人细细地聊着家里的琐碎小事,不声不响地做着中规中矩的事情,一切和谐幸福。
接连几日,家里都在准备去东京开封拜寿的礼物以及寻找合适的女孩,紧张而又忙碌。
这合适的女孩子还真难找,带过来的女孩不是杀猪张屠户家的,就是挑粪的李狗子家的,特别是刚刚带进来的黑瘦黑瘦的刘寡妇家的女儿,听说从小就有病,气的西门庆想将带人过来应伯爵揍一顿。
玛德,女儿还没有妈妈好看,带过来干什么!
吴月娘给了二十文银子给刘寡妇,让她带着孩子走了。随后赶紧过来给西门庆倒茶,让他消消气。
确实今天带过来的七八个孩子要么是模样不好,要么是出身不好,要么是身子不好,还真是没一个看上眼的。
这时卖翠花的薛嫂子过来,给西门庆和吴月娘请安。
吴月娘问道:薛家嫂子,怎么这段时间不见你人啊,你又跑到哪里偷汉子去了?
薛嫂子笑哈哈的说道:哎呦,我这张丑脸,这胖腿,要是有汉子给我偷,那还不做梦都得笑醒。回大娘的话,前些日子给我老家侄子相了个媳妇,一直在那边忙活。这不,昨天才送进洞房,今天就来给西门老爷请安来了。
吴月娘眼睛一亮:薛嫂子,还真有件事情得你才办得成。
哦,大娘您吩咐,只要用得上我的,就是去偷汉子,我也给您偷来。薛嫂子拍着沉甸甸的胸脯保证,晃悠悠的看得西门庆有些眼花。
吴月娘笑道:谁叫你偷汉子了,是个正经事。东京开封府里有个大户人家,那是家财万贯,和我家老爷相识。知道咱们山东女子好生养,就想讨个女孩做二房。我们选来选去,硬是没有选到合适的。
大娘,西门老爷,这事包在我身上。上次西门老爷娶了三娘,给我包了二十两媒婆钱,我还没来的及谢恩,这次薛嫂子将眼光投向西门庆。
西门庆知道这是媒婆子的习惯,先把价钱问好,便笑着说道:你个拐卖人口的糟老婆子,开口就是要钱。
薛嫂子知道西门庆是个大方的人,便说道:龙有龙道,蛇有蛇道,我做的是牵红线的月下老人,那是再积德行善啊。西门老爷要是肯出十两银子,马上一个白白嫩嫩、家世清白的好姑娘就送到您府上来了。
西门庆大手一挥:只要你给我办成了,十两银子马上就给,我还送你两条上好的糟鱼,一坛好酒。
哎呦,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