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身体僵硬,遮脸的帕子缓缓滑落,露出了骇人的死人脸。
陆府的下人全部跪了下来,低着头哀嚎了起来。
陆家三子与姬氏走了过去跪下,除了哭,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陆定北满脸鼻涕泪水,哭的肝肠寸断。
天呐!为什么会这样?
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为什么还要来这样惩罚他。
“啊啊啊啊……”
心中的怒气冲天,声音由低渐高开始嘶吼了起来。
他脸色涨红,脖颈的青筋暴起。
心痛的就像是无数根细针齐齐扎进了心里。
气血上涌,脸色忽然发青,嘴角溢出鲜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夫君!”
“爹!”1
“老爷!”
这场景岂是一个惨字能说的了的。
远处还未离去的百姓个个露出了同情之色。
肖远山在人群里穿梭而出,不由分说大喊道:“我是大夫,让开,都给我让开……”
众人纷纷让路,到了跟前,蹲在了陆定北面前,只见他拿出了银针,扎进了陆定北的人中。
又扎了好几处,陆定北的脸色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肖远山随后又给陆定北把了脉。
陆家人都静静的看着,哭声都小了许多。
“没事了,怒急攻心,气血上涌,回去好好调理就行了,记住,切忌大喜大悲。”
陆定北被下人抬到了路边休息。
陆家三个孙辈则协助着下人将棺材弄了起来,又让陆老夫人重新入棺。
姬氏朝着肖远山鞠躬感谢。
“多谢先生多次助我陆府,此恩情必当铭记于心。”
上次母亲只有他愿意前来陆府救治,这次若不是他,只怕她家夫君也危险了。
肖远山叹息着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一代枭雄,现在居然落的这个下场,实在是可悲,可悲啊!
可这又能怪的了谁,锦绣公主难道就不无辜吗?
纵使对的起天下人,可身上背负了人命,这就是报应。
送葬队伍逐渐恢复了井然有序,陆定北也醒了过来。
“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看守的丫鬟高兴的呼喊了起来,姬氏立马上前,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老爷你感觉怎么样?”
陆定北立马翻身坐了起来,不远处棺材好好的放着,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儿子们和夫人全部围在他面前,看着他们脸上的关切,陆定北逐渐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问道:“母亲?”
姬氏立马回答:“母亲已经入棺了。”
想着刚才的场景,心不由得又疼了起来。
一旁的管家劝道:“老爷可要放宽心,事情已经发生了,身体要紧,俗话说,棺材落地,大吉大利,唉……”
说着他也叹了一口气,劝有什么用,阳光一照,只怕老夫人也魂飞魄散。
陆智道:“祖母入土为安要紧……”
陆定北站了起来,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已经无碍了。
“母亲,儿子送您上路咯—”
高声喊了一句之后,他左手拿哭丧棒,右手拿着香火跪在了前方。
“起棺咯。”
鞭炮齐鸣,棺材抬起,送葬队伍往前走去。
回城的百姓三两个走在一起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可以说那是闻所未闻,不出一天,便会传遍了京城。
“这陆家这是得罪什么人了,竟要造此灾祸。”
“还能是谁,这陆家遇到丞相府大小姐,从云端跌了下来,没想到人家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放过人家。”
“是啊,听说老夫人过寿的时候,她还送了一副棺材呢!”
………
人群中有不少煽风点火的人。
而这陆家除了苏锦歌,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敌人了。
这招也确实狠毒,这是要让陆老夫人灰飞烟灭啊!
今日苏锦歌在善仁堂坐诊。
纳兰家一直派了下人盯着,得知她来之后,纳兰岱川立马过来了。
他的腿疾已经好多了,可还是需要施针的。
不仅是纳兰家,京城许多官员都派了人守着,只等苏锦歌出诊。
可苏锦歌一日只接三个病人,而且只限女子。
能有几人像纳兰岱川那么幸运是个例外呢。
除了纳兰岱川,是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男人的,因为某个人的醋坛子一旦翻了,那可就是陈年老醋了。
善仁堂外面站满了衣着华丽的夫人小姐。
此时来的早的三人已经进去了,她们是没希望了。
她们看的都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不过是妇人之症罢了。
要么就是不孕,或者坐胎不稳见红之类的。
看完之后出来都是笑容满面的,让人羡慕不已。
三人看完,苏锦歌便收手了。
可那些人还是没有离开,因为她们听说善仁堂来了一位坐堂大夫。
由于苏锦歌医术高超,她们便也就觉得这人医术也绝对不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