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歌点了点头,淡淡道:“来了我善仁堂,那我便会救你,但你也要遵守我善仁堂的规矩。”
“是,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现在顾锦歌说什么他都会应下,他太害怕了。
因为顾锦歌对他这病的诊断结果和太医说的如出一辙。
顾锦歌也不废话,让人取来她的金针。
“你这病,叫肌肉萎缩,也叫渐冻人,有些人发病慢,有些人发病快,也许一两年内,你便会慢慢瘫痪,也许十几二十年,病情也不会恶化太快。”
这是纳兰岱川第一次听见这病的名字,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这些年寻遍天下名医,没人能治好他的病,他早就失望了,本来这次也没抱多大希望的。
金针在桌子上排开,纳兰岱川一见便愣住了。
用金针的神医他只见过一个人,那便是墨寒神医。
那时他还没犯病,曾经有幸见过他用金针救人。
“这,这是金针,你是墨寒神医的徒弟吗?”
顾锦歌就当做没听见他的话,来京城之后她才知道师父的名气有多大。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不能承认她的师父就是墨寒。
忽然她又意识到了什么,若是以后看病的人多了,那她师父是墨寒的事情便会传了出去。
有心之人要找到师父也不难,毕竟只要查到顾承恩的老家在哪里就行。
不行,得让人回去将师父藏起来。
顾锦歌不说话,眼神没了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纳兰岱川也不敢打扰,就静静的坐着。
回神之后顾锦歌摒除了杂念,选好金针,便让纳兰岱川躺到榻上去。
环视四周,整个屋子也只有窗边有一张塌。
可南宫翎就坐在榻上,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叫南宫翎给他让位子啊!
正左右为难之时,顾锦歌朝着南宫翎不客气道:“你去那边坐着,别妨碍我看病。”
纳兰岱川吓的脸都白了,尤其是看到南宫翎那双冷眸的时候。
就在他害怕不安的时,南宫翎乖乖的站了起来,朝着顾锦歌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了,如此听话的摄政王,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还不快去躺着,记的把裤子脱了。”
顾锦歌头也没抬,将等会要用的金针都给挑选了出来。
脱裤子!!
南宫翎一下子就忍不了了,满是杀意的眼神瞬间看向了纳兰岱川。
纳兰岱川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敢肯定,自己要是脱了裤子肯定会被摄政王给废了的。
往日里都是太医看病的,脱裤子也就是那么回事,可现在却是在一个和他女儿一般大小的姑娘面前,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顾锦歌都选好要用的金针了,回头却见纳兰岱川一脸为难的站在那里。
瞬间她就有些不太高兴了,治病的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拖拖拉拉不配合的病人。
“还站着干什么,不是让你脱了裤子躺着吗?”
纳兰岱川都想跪了,他倒是不介意,可哪位爷都要杀了他了。
顾锦歌见他还傻站着顿时火冒三丈了,她的时间很宝贵的好吗?她还没吃饭呢!
这时她也察觉到了南宫翎杀人般的目光,随后便认为是他将人家吓的不敢脱裤子了。
“你那什么眼神,妨碍我治病了,你出去待着,我马上就好。”
这该死的女人,南宫翎攥紧了拳头,看着顾锦歌眼里满是冷意。
顾锦歌可不吃他这一套,皱眉嚷嚷道:“瞪什么瞪,要是耽误了我治病我可生气了啊!”
南宫翎站了起来,朝着顾锦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被他盯着,顾锦歌瞬间就有些怂了,下意识就后退了几步。
“你…你要做什么?”
纳兰岱川更是吓的直接跪了下来,头都不敢抬起来。
南宫翎见她怂了,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这个该死的女人,越发得寸进了。
居然敢让男人在她面前脱裤子。
顾锦歌明显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意识到自己怂了之后就咬着牙与南宫翎对视。
“你再敢靠近,信不信我毒死你。”
“你再说一遍。”
南宫翎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今天生的气多了。
听着这冷寒如冰的声音,顾锦歌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但是她还是不肯低头,她又没做错什么,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要妨碍我行医,否则我就毒死你。”
“…………”
南宫翎被气的咬牙切齿,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从来没有。
见他好像被气的不轻,顾锦歌咬了咬下唇,心道:可不能气坏了,否则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感情。
顾锦歌走上前,拉住他的手摇晃了两下。
“别生气了,乖乖去外面等我,等我治好了病就去找你哈。”
南宫翎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但那表情还是冷漠的。
“你来说穴位,本王来扎针。”
这已经是他做的最大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