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看着办就是,”许秀一点也不想掺和,“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给我个稿子背了,让我在众人面前大义灭亲也行!”
李渊听了就笑:“朕怕给你写了,你背得磕磕绊绊,反而让人笑话。”
许秀知道他又在笑话自己,她封后第二日,与李渊一起谒庙,前一日的时候李渊特地给她写了第二日应当说的话,短短几行字许秀好几个不认识不说,读起来也分外拗口,她花了好久才背熟,结果等到第二天要说的时候,脑子里一空,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是李渊在一旁小声提醒她,她才磕磕绊绊地将那些文绉绉的话背了出来。
“那我不管了,你自个儿处理吧!”许秀两手一摊,“反正真要是处理不好,损害的也是你妻子你儿子的名声,你自己看着办!”
她苦恼地在床上滚了两圈:“这些都是小事,我发愁的是侍月身上的毒,要是治不好……”
“尽人事,听天命,”李渊不想给她压力,“你是大夫不假,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病都能治好的神医?你只管放手去医治,朕会命人替你多寻些古籍,太医院的太医们也任你差遣。”
许秀也知道自己眼下就算再愁,也没有半分用处,干脆将脑袋埋了起来:“所有你能找到的关于毒药的古籍,都帮我找来,哪怕一样一样去排除,我也要解了侍月身上的毒!”
“朕知道了。”李渊轻声说道,“睡吧,明日朕便命人去给你寻。”
许秀今天委实有些累了,得了他的保证,很快便睡了过去。
睁眼又是那片混沌,骆清之前给她的那颗珠子悬在空中,幽幽发着光。
许秀叹了一口气,将那珠子握在手里,自言自语道:“听说你叫引魂玉,到底有个什么用处,我到现在也搞不明白,你说我留着你,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妙妙呢?我想见见妙妙,你能不能发挥点作用啊?”
那珠子没什么变化,许秀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没有什么用处!”
手里的珠子好像对她的话十分不满,忽然就从她手中滑了出来,向前飘去。许秀“哎”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才踏出一步,眼前便是一花。
一辆车直直地向她撞来,她大叫一声,眼看着躲闪不及,只能捂上了眼睛,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许秀小心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站在马路中间,周遭是摩天大楼,两个小孩手牵着手,笑嘻嘻地从她身体里面穿了过去。
“礼貌一点啊!哪有从人家身体里走来走去的!”许秀吐槽。
她明白了自己又变成了之前那样的灵魂状态,那引魂玉还在前面飘着,许秀忙不迭地伸手把它抓了回来,用力亲了一口:“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确实是个宝贝!”
她顾不得旁的,四下张望着,想要先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然后再去找妙妙——嗯?这里怎么这么眼熟?
许秀回过头去,看到了熟悉的“XX医院”几个大字,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又回到她上班的地方了!
她是想要找妙妙,不是想要回顾自己作为社畜的一生啊!
许秀在心里骂了一句,琢磨着找个地方瞧瞧今天是周几,再决定去妙妙工作的地方还是家里找她,可又转念一想,万一妙妙逛街去了呢?万一她与顾墨白约会去了呢?这么大一个城市,她要到哪里去找她呀!
她在医院里漫无目的地飘着,眼角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秀“唰”地一下朝那人飘了过去:“顾墨白!”
眼前这人正是顾墨白,他正皱着眉头看着一张诊断书,满脸严肃。
“妙妙在哪里?是不是妙妙生病了?你发誓会照顾好妙妙的,你这个混蛋!”许秀对他拳打脚踢,可无一例外地都从他的身体里面穿了过去。
“快让我看看!”许秀飘到他身后,要去看那张诊断书。
偏偏顾墨白好像知道了一样,就在她刚要看的时候,麻利地将诊断书收了起来。
许秀:……
“顾墨白你混蛋!”她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回想着他刚才的神情,她就觉得不好。顾墨白这个家伙,她上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在高考的时候。
许秀又慌又气,眼见着顾墨白脚下一拐,往卫生间走了进去,她不能跟进去,只好咬着牙蹲在外面等他。
过了好一会儿,许秀都快等不及了,顾墨白才走了出来。
见他眼眶通红,脸上也湿漉漉的像是哭过,许秀的心一下子变得拔拔凉。
“妙妙到底生了什么病啊?”明知道顾墨白听不见,她还是颤着声音说道,“很难治吗?要是治不好,能不能让我把她再带走啊?”
她围着顾墨白转了好一会儿,顾墨白终于抬起脚,慢慢往前走。
许秀提着一颗心,跟在他身后,恨不得能踢他一脚,让他走快些。
顾墨白一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几次险些撞到人,看得许秀越发着急了。
终于在她急得快要冒火的时候,顾墨白推开了一间病房的门。
许秀不管不顾地飘进去,林妙妙正半躺在病床上,对着她笑——不对,是对着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