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得飞快,背后骆清还在啰里啰嗦地说着话,许秀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恶趣味地想,果真反派都话多。
然而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就听见骆清的怒吼:“人呢!太后在什么地方!”
李渊一把将许秀横抱起来,脚尖一点,便朝着山里钻去。他刚才便看得清楚,骆清的手下有人背着弓箭,山路上没有什么遮挡,真的动起手来,难保秀秀不会受伤。
许秀的脸贴着他的胸甲,一颗心提了起来,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敢出声。
山间树木繁茂,李渊为了躲避身后的追兵,一路朝着灌木丛里去,不一会儿功夫,许秀的胳膊脸上便布满了细小的伤痕。
她知道眼下事关生死,咬着牙不敢出声,心中只恨自己身子不便,拖了李渊的后腿。
李渊看上去还是一幅游刃有余的模样,即便是这样仓皇逃窜间,也仍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他头发间难免夹着些落叶枝杈,实在是威严不起来了。
他还有心力安慰许秀:“秀秀别怕,只要拖上一会儿时间,等到援兵到了,便没有危险了。”
许秀靠着他,心里就安稳下来,再加上那些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远,困乏涌了上来,她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昏暗。
她立刻伸手摸了摸身子底下,触手是一片枯叶,于是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声,看来还在山里头,没能回皇宫呢!
“李渊,李渊!”她小声叫道。
没有人回应,许秀的心里顿时慌了。
此时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隐约看清楚了,自己应当是在一处山洞里面,洞口处生着成片的藤木,挡住了外面的光。
她坐起身来,正想着出去看看,就瞧见不远处放着个荷包。
许秀将那荷包捡起来一看,原来是自己之前做了一半的那个,心便放了下来。
李渊将这个留在这里,想必是怕自己醒了不见他着急。外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挺着个大肚子,还是安心在这里等他吧!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许秀往里面缩了缩,手里紧紧攥着银针,紧盯着那洞口。
藤木一晃,李渊闪身进来,手里提着两只野鸡。
“秀秀你醒了?”他大步走过来,将野鸡丢在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有没有害怕?”
许秀摇了摇头:“你抓的?”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最近的一餐还是昨晚上吃的,现在饿得要命,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灼烧。
“朕想着你醒来可能饿了,便出去找了找有什么吃的。”李渊说道,“你且先等一会儿,朕这就生火给你烤了吃。”
“你还会烤野鸡?”许秀瞪大了眼睛。
山洞中枯枝不少,李渊将树枝聚拢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两块火石来:“朕从前也是上阵打过仗的啊!”
他熟练地生火:“打仗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在山间扎营,当年朕跟着秦恒,他不过是个百夫长,比朕大不了几岁。”
“那时候大周国库空虚,朝中还有蛀虫,军需常常发放不及。”火升了起来,他又将那野鸡开膛破肚,“朕虽是皇子,可并不得宠,常跟着秦恒一起饿肚子。他旁的不行,上山抓野味倒是熟悉得很,往往就是他抓来之后,朕烤了两人分着吃。”
许秀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她知道李渊曾经打过仗,可却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艰苦的时光:“可是太后娘娘说你十六岁便当了皇上……”
李渊笑了笑:“那是朕登基之前的事了。”
他用枯叶擦了擦手,掏出一个水囊来,递给许秀:“先喝些水吧。”
许秀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口渴,打开一气喝了许多:“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援兵来了吗?骆清他们被抓住了没?”
李渊摇了摇头:“朕不知道。”
他粗粗地将野鸡身上的毛拔了下来,穿在枯枝上,支在火堆旁烤了起来:“朕怕被他们追上来,一直往深山里来,即便是援兵没有到,骆清的人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咱们。往后些,别被火灼到。”
待另一只野鸡也处理好之后,他揽着许秀坐得远了些,时不时往火堆里面填些枯枝,甚至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小包调料,洒在了野鸡身上。
“你身上怎么带着这么多东西?”许秀不由问道,“难道你料定了会有流落山间的这一天?”
李渊失笑:“不过是从前留下来的习惯罢了。”
他解开盔甲,拿出几个熟悉的油纸包来:“你之前给朕的止血药,朕也一并带着呢!过来。”
许秀不明所以,还是听话地靠了过去。
李渊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心疼得不行:“朕方才光顾着甩掉追兵,却不想让你受了伤。”
“受伤?”许秀一怔,直到脸上传来细微的刺痛,才反应过来。
“这算什么伤啊!”她哭笑不得,“就是被树枝刮破了些皮,等过上两天,就根本看不出来了!”
李渊摇头:“朕从前发过誓要保护你,你跟在朕身边,朕怎能让你受伤?”
他说得认真,许秀心头一热,人就凑了过去:“李渊,我好想你!”
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