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苦着脸对方凌说:“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方夫人将碗递给方凌:“你在你姐跟前编排我什么了?”
“我哪敢说您啊!”方夏叫苦,“我就是跟我姐说了宫里的事儿,没说什么别的!”
“哼。”方夫人对着她哼了一声,转过头和颜悦色地对方凌说道,“凌儿啊,你好好歇着,不要想太多,那个姓刑的,往后不会来烦你了!娘和你说,你要是想嫁人呢,不管那人什么样的出身,我和你爹都不会挑剔的!”
“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嫁人呢,那娘就养着你!你也不用管旁人怎么说,娘巴不得能养你一辈子呢!”
方凌眼眶一热:“母亲……”
“夫人!夫人!”
母女三人正说着体己话,忽然传来了方中正的拍门声。
“大半夜的,吵什么?”方夫人皱着眉头走了出来,将门掩上了,“这才子时,我和夏夏与凌儿说一会儿话便睡了,你催什么?”
方中正满头大汗:“我不是催你啊,是出事了,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门被打开了,方凌不放心,跟着出来看看。
“出大事了!”方中正顿足道,“潜哥儿呢?潜哥儿!”
李潜是刚才与方夏一起过来的,方夏要和方凌说话,就将他赶出了屋子,他睡不着觉,正巧于衍行也睡不着,两人从厨房里拿了一坛酒,跑到房顶上喝酒去了。
听见方中正叫他,他和于衍行对视一眼,将酒坛子藏好了,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方伯父,怎么了?”李潜问道。
“哎呀,出大事了!”方中正抽了抽鼻子,“你偷喝我的酒了?”
“我没偷,就是在厨房里拿了一坛……方伯父,您先说说出了什么事啊!”
“庄子上来了几个家丁,带着个小姑娘,她说许昭仪和太后出事了!”方中正一时间解释不清楚,“你们过来让她跟你们说!”
听了他的话,几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方夏脸都白了:“秀秀那边出事了?”
她跟着方中正跑到前院,推门进去,就看见楚韵宁在屋里坐着。
“阿宁,你怎么来了?秀秀那边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和秀秀在一起?”方夏一连串地问道。
楚韵宁脸上手上都是伤口,她带着崇福公主和两个孩子,翻了两座山回到楚家住着的庄子上,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人都要虚脱了。
听见方夏问,她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个小抹布来:“许昭仪让我来找你,她们被几个黑衣人挟持了!”
“黑衣人……”方夏将那小抹布接过来,正是自己用来擦桌子的。她声音都在打颤,“秀秀、秀秀她没事吧?”
“暂且看着是没什么事,”楚韵宁说道,“为首的那个男人叫骆清,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认识,简直坏出了水,从小就是个坏人,正是他害了崇福——先不说这些了,他挟持了许昭仪和太后娘娘,要用她们来威胁皇上,所以暂时不会伤害她们。”
方夏快哭出来了:“那个骆清就是个疯子,他怎么会摸到秀秀她们住的地方呢?”
“崇福公主身边的宫女是他的人,”楚韵宁说,“公主现在没事,被我安置在了楚家住的地方——李将军,你快些回去救许昭仪和太后娘娘吧!”
“都怪我,都怪我!”方夏急道,“李潜要不是陪我到这里来,怎么会让骆清抓住秀秀呢!”
“是我的错,”李潜沉声道,“七叔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保护好许昭仪,我却因为之前的平静放松了警惕……”
“你们没在也是好事,”楚韵宁说道,“那个骆清怕惊动了你,用迷香将整个庄子上的人都迷晕了,就想着先杀了你!这样阴险的家伙,你防备不住的!要是你真的被杀了,那许昭仪和太后娘娘才是死定了,现在最起码你还能去救她们!”
她看了看时辰:“骆清说等到卯时要将太后娘娘与许昭仪带走,你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李潜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我现在便过去!”
“我跟你一起去!”方夏说着追了出去,“秀秀……我要去陪着秀秀!”
楚韵宁一把拉住了她:“方姐姐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去了李将军还要分心保护你!”
“楚小姐说得对,”于衍行忽然开口说道,“我与李将军一起去。”
他对李潜说道:“对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我们过去了,你在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我悄悄潜进去,将人救出来。”
太后……太后不在宫内……
于衍行的心在狂跳,他本以为,端午时他放弃了,这辈子都再没有报仇的可能了,没想到今日,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兄弟,多谢!”李潜对他抱了抱拳,“等将太后娘娘与许昭仪救出来,我还来找你喝酒!”
有小厮将马牵了过来,李潜翻身上马,于衍行跟在他身后,正要上马,忽然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
他回过头,方凌披着外衣,走到他身边。
“你小心些。”方凌的眼中满是担忧。
于衍行的眼眶一热,对她点了点头,不看她一眼,翻身上马,追着李潜的方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