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鹤宫出来,李渊才摇了摇头,对许秀说道:“你何必这样做,即便没伤到自己,也平白惹了母后不快。”
许秀笑嘻嘻地挽着他:“我就是瞧着那屏风碍眼!”
她伸手去按李渊的眉心:“别皱着眉头啦,快,给爷笑一个!”
李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朕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许秀才不怕他:“你不高兴就罚我呀,反正你是皇上,就算要我掉脑袋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李渊捂住她的嘴:“别胡说!”
被许秀这么一闹,他心中的郁气倒是散了些,再想想方才看着那琉璃屏风摔碎,心中竟有几分高兴。
“下次不准这样做了,”他对许秀说道,“若是朕没有拉住你,你真的倒在了地上可怎么办。”
“不会不会,我心里有数!”许秀说道,“那九王爷真不是好人,从前给你使绊子也就罢了,如今人都不在京城了,还能给你添堵。”
她拍了拍李渊的肩膀:“你现在跟着我,我哪能看你受委屈?”
李渊被她逗笑了:“是是是,如今朕全靠许昭仪庇佑,若是没有许昭仪,这后宫前朝处处有人欺负朕呢!”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往后我就罩着你了!”许秀满嘴跑火车,“你放心,有我许秀在的一日,就能罩着你一日,不会让人欺负到你头上的!”
“如此,就多谢许昭仪了!”李渊凑近她的耳朵,“许昭仪想要朕怎么谢你,晚间好好伺候你行不行?”
许秀厚着脸皮说道:“那就得看你技术怎么样了。”
“定要让你满意才行。”李渊低低地笑,“自从秀秀怀了身子,朕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太用力……”
许秀终究还是没有他的脸皮厚,伸手在他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你怎么什么都说!”
李渊一脸无辜:“这有什么不可说的?秀秀不是想让朕晚间给你按腿吗?之前朕稍稍用力了些,你不是还说过朕吗?”
“你——”许秀语塞。
姜公公在前面提着宫灯,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心里却在哀叹,从前他总觉得有了许昭仪,皇上变得接地气了,是好事,可是眼下看来……
皇上这哪里只是接地气啊,他在许昭仪面前都要低到地底下去了!
哪有嫔妃敢张口闭口直呼皇上名讳,指使皇上给自己按摩,不顺心就对着皇上发脾气的啊!
可这些话他不敢对皇上说,他瞧得清清楚楚,皇上分明就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罢了罢了,想必是因为如今许昭仪怀着龙嗣,所以皇上才对她格外宽宥忍让,等许昭仪诞下皇子之后,皇上应当会给她重新立规矩吧?
姜公公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简直操碎了心。
几人很快便走到了玉灵阁,姜公公推门请皇上和许昭仪进去,刚掀开帘子,就看见李将军和方女官两个脑袋都要凑在了一起,正研究着什么东西。
两人听见了动静,连忙分开了。方夏涨红了脸,丢下一句“我去端饭菜来”就走了,李潜倒是毫不羞涩,咧嘴一笑。
“七叔今日来得真早!”他跪下请安。
李渊“哼”了一声:“朕哪有你来得早。”
自从李潜口无遮拦,说什么让秀秀早些生产的话之后,他就对李潜左看右看都不顺眼。本想着找些理由扣他月银解气,可他前些天一直在床上躺着,等伤好了之后立即便重新回来当差,竟一直没闯什么祸。
“臣今日休沐,放心不下宫里,便进来逛逛。”李潜说道。
“你是放心不下夏夏吧?”许秀在一旁说。
李潜诚实地说:“从前倒也罢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日不见夏儿,心里就难受得很。”
“这孩子总算开窍了。”许秀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才行……”
“我没事了!”李潜连忙说道,“如今宫里不太平,我得亲自盯着才放心。”
李渊的脸色勉强好了些:“你有这个心便很好,还是听秀秀的,多注意些身子……”
“我的底子好,这些日子早就养好了!”李潜拍着胸脯说道,“况且我又不能一直在宫里住着,总要回淮安王府养伤的,若是我真的回去了,又好久见不到夏儿……”
许秀见他三句不离方夏,心里满意得很,便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呐?”
“正说着往后开酒楼呢!”李潜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前些日子去镜湖边上看了看,没有什么合适的铺面,正琢磨着要不要重新盖酒楼来——反正镜湖边上空旷得很,空地多得是。”
许秀一听这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空旷得很?那镜湖旁边没有什么铺子吗?”
李渊冷笑一声:“哪里有什么铺子,镜湖周围方圆五里都没有什么人家!”
“你要把酒楼开在这种地方?”许秀不敢相信,“连人家都没有,开了酒楼谁去吃?”
“你从前不是说过吗,酒香不怕巷子深,夏儿的厨艺好,定然会有人寻过去的!”李潜理直气壮地说道。
“酒再香也要有人闻啊!”许秀说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