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没有这个能力。”李渊说道。
顾墨白继续说了下去:“第三个锦囊如今还未现世,不过依臣所见,应当没有多久了。”
“哦?”
“这三个锦囊所打开的时机,都是京中大乱,皇上,下一场动乱,如今已经在路上了。”顾墨白肃然道。
“朕知道。”李渊从奏折下面抽出一封密报,递给了他。
顾墨白接了过去,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大鲜卑山如今还被冰雪覆盖着,九王爷竟想要用火药炸穿山体?”
“老九这些年最缺的便是银子,如今老八去了,带着整个骆记商行,他得了银子,自然能够买到足够的火药。”李渊说道,“老八胆大妄为惯了,怂恿老九做出这样的事并不稀奇。”
“可用火药开山,万一引起雪崩,死伤可就大了!”顾墨白说道。
“他既然一直都有着篡位的心思,就压根儿不会在意死伤。”李渊冷淡地说。
顾墨白算着来回路上所需的时间:“皇上,臣本以为最快也要是深秋,九王爷才能抵达京城,如今看来……应当早做些打算了。”
李渊点头:“朕也是如此想的。”
他站起身,来到舆图前,用手点着大鲜卑山的位置,“从大鲜卑山到京城,路上大约要四个月的时间,朕本以为老九五月下旬出发,九月下旬能入京,却没想到提前了这样多。”
“密报传来到现在,老九应当已经炸穿了山体出发了。”
李渊心中有深深的忧虑,按着时间算,老九他们最迟七月下旬便能抵达京城,而那个时候,秀秀已经临盆在即……
“皇上,既然您已经派人潜伏在九皇子身侧,要不干脆……”顾墨白做了个手势。
李渊摇摇头:“老八老九身边高手环伺,破军尝试过两次,险些被抓住,朕让他耐下性子,不能暴露自己,探听老九的计划更重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论是老八还是老九,若他们不这样一意孤行,朕本不想对他们斩尽杀绝,可若是此时朕还继续顾念所谓兄弟情谊,那么死的,便是朕所在意的人了。”
“顾铉之,你在十三弟身边,可将此事透露给他。”李渊说道,“十三弟心思纯良,可往后的日子里,只怕是腥风血雨,朕从前可以护着他不叫他知道,但眼下的情形,哪怕他不能独当一面,朕也不愿他被老九蒙骗,做出让母后伤心的事来。”
“臣明白。”顾墨白说道。
“你下去吧。”李渊似是有些疲倦,用手按了按眉心。
顾墨白依言告退,退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对李渊说道:“皇上,有些事不是能依照您希望的来的,尤其是人心,更是难以掌控。”
“朕何尝不明白。”李渊微微叹了一口气。
顾墨白笑了笑:“臣知道皇上明白,也不是为了劝解皇上,只是想说,既然事情已经注定要发生了,那么只消做出应有的对策便是。距离九王爷进京还有些日子,皇上不要辜负这段时光才是。”
李渊也笑了,挥挥手道:“朕知道你的意思。”
顾墨白又行了一礼,这才走出了御书房。
姜公公见他离去,端着菊花茶进来了。
“皇上,可是有什么好事?”他一边给李渊倒茶,一边问道,“奴才瞧着顾大人心情不错的样子,莫非林公公已经同意了?”
姜公公最初还以为顾大人只是一时兴起,才向皇上讨要的林公公,可这些日子下来,他算是看明白了,顾大人这一颗心,是真的挂在林公公身上了。
顾大人奉皇上的命令教导十三王爷,可他往太后的松鹤宫跑得比去花间阁次数还多,不是给林公公送东西,就是陪林公公去办事,反正只要他身上没有公务,那人就定然是在林公公那里。
姜公公念叨过几次有伤风化,可见皇上并不介意,连太后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在心里头盼着林公公再坚定些,可不要一时糊涂答应了顾大人。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眼看着在主子面前是得宠,在宫里也有几分体面,可这不过是旁人表面上做出来的样子罢了,有几个人能够真的看得起他们?
如今顾大人虽然迷恋林公公,可往后呢?若是林公公真的跟了顾大人,没名没份不说,往后顾大人总归是要娶妻的,等顾大人成了亲,顾夫人能容得下林公公吗?
顾大人对林公公上心的时候还能护着几分,可等到他把林公公抛在了脑后,林公公的下场只怕会十分凄惨。
姜公公对林公公颇有好感,只觉得林公公是难得的通透人,实在不愿他落到那个下场。
李渊摇摇头:“跟林公公无关。”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皱起眉来:“姜历城,为何这几日你一直给朕泡菊花茶?”
姜公公赶忙说道:“皇上,奴才瞧着您这几日好似有些上火……”
他不说还好,一说李渊立刻又想起了医案里面写的,女子生产时大出血,怎么都止不住,最后母子俱亡的事,心里头登时就焦虑了起来,牙根隐隐有些疼。
“你去工部跑一趟,问问孙尚书后宫密道是否已经清查完毕,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