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许秀去给李潜换药的时候,连李潜也知道了她有孕的消息。
李潜见了她就笑,指了指她的小腹,哑着嗓子说道:恭喜许婕妤!
许秀还未答话,他就抻着头往她身后看。
别看啦,夏夏没过来!许秀说道。
李潜丧了气,重新躺到床上:夏儿莫不是病了?
怎么,她不来看你就是病了?许秀手脚麻利地给他换药,她就不能不想来?
李潜一噎,确实,夏儿又不是一定要来探望自己,自己如今病歪歪的模样,她不喜欢对着自己也是正常的
他在这边胡思乱想着,耳中却听到许秀说:她今日不会来了,不光今日,往后也不会来了。
为什么?李潜忍不住问道。
许秀翻了个白眼:她为什么要来?她日日往你这里跑,名声还要不要了?她可是你七叔的女人啊,很快就不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潜急了,撑着身子要起身,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许秀却耸耸肩,任他怎么问,都不多说一句了。
李潜额上冒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急的,恨不得揪着许秀的领子让她把话说明白。正在这时候,他看到太后身边的林公公走了进来,连忙问道:林公公,夏方宝林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公公笑得和煦:李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方宝林好着呢!宫里是发生了些事,不过是好事,好事!
李潜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他追问道:是什么好事?
林公公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将军也知道,北越进京是来议和的,北越的三皇子啊他想要和大周结亲,虽然看上的人选有些难办,但是皇上还是允了,明日就要封了公主,同三皇子一起离京呢!
什么?!李潜又惊又怒,不顾伤口,挣扎着坐了起来,这样的事皇上怎么能够答应!
这样的事稀奇吗?林妙妙挑挑眉,先帝在时北越一度打到了雷捷关,大周议和的时候,北越皇帝不要金银,偏从先帝后宫之中挑了几名嫔妃走,先帝不是一样允了吗?如今皇上为何不能答应?
李潜的脸涨得通红:今时与往日如何能够相提并论!如今我大周兵强马壮,有什么好怕的?他北越若是敢开战,大周的将士们不是吃素的!皇上怎么能忍下这样的屈辱,怎么能用女子换取大周平安!
不能忍也忍了,此事已成定局,李将军这话还是不要再说了,被皇上听见,难免又要罚您的俸禄。林妙妙淡定地说道。
李潜哪里肯听,他一刻也待不住了:我我这就去找皇上!
躺下!许秀一把将他按在了床上,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再这样折腾下去,命还要不要?
李潜的眼睛通红:可是夏儿夏儿
他忽然问许秀道:你为何不阻止皇上?皇上定会听你的话!
我为什么要阻止?许秀奇道,我是皇上的嫔妃,她也是皇上的嫔妃,她走了我才高兴,不是吗?
你!李潜目眦欲裂,当初我就应当杀了你才是!我被你蒙蔽,以为你与夏儿真心要好,留你一条命,却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她!你说,皇上突然让夏儿去和亲,是不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许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对他笑了笑:李将军,夏儿是皇上的嫔妃,你又有什么资格管她的去处呢?
我,我与她从小便相识
从小相识的人多了,每一个你都这样上心?许秀问道。
我李潜语塞。
许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木已成舟,李将军,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不行!不能让夏儿去北越,我绝不允许!李潜的脑子里乱哄哄的,但是一想到方夏要和另一个男人走,他的心便抽痛不止。
不允许什么?
屋内的人俱是一惊,李渊缓步从门外进来。
林妙妙跪下请安,许秀坐着没动,指了指李潜:他说不许和亲呢!
李渊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哦?为何?
北越如今越发衰败,大周难道还怕他们吗?李潜急道,皇上,北越如今万不敢挑起战事,您不必同意和亲!
李渊拖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周家叛变刚刚平定,老九那边还虎视眈眈,朕不愿冒这样的险。
我大周十万将士,却要躲在一个女子后面,说出去还有何颜面!李潜吼道,皇上,臣愿自请带兵出战,定让北越人再不敢犯我国土分毫
若朕告诉你,那女子是自愿同三皇子走的呢?李渊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不可能!李潜不信。
为什么不可能?李渊悠悠说着,还牵起了许秀的手,她已经想明白了,朕如今心有所属,旁的嫔妃留在后宫中也是摆设,秀秀又不是个能容人的性子朕说错了,说错了,是朕自己不愿留她们在后宫里,秀秀你先松手!
许秀松开掐在李渊腰上的手,哼了一声,对李潜说道:李将军,说破天您也不过是皇上的侄儿,您要是想让皇上收回成命,总得拿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她叹了一口气:那北越可不似大周这样安稳,听说北越的后宫啊,里面那些宠妃,不高兴可是要打死人的!
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