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轻轻抱住了她: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大夫,李渊也是个好皇帝。
许秀迷茫地抬头看着她:是么?
方夏点点头:你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就像李潜,如果没有你,他可能根本活不下去。
你自己也说了,皇上他没有退路。方夏耐心地对她说道,你想一想,他真的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么?如果周将军没有心怀不轨,而是一心一意辅佐皇上,也没有贪污军饷,皇上会动他吗?
皇上的脾性你应当比旁人更清楚,他兴许会因为周将军的权势过大,而想办法削减他手中的权力,可他不会痛下杀手的。连九王爷那样和他直接争抢皇位的,他都不过是将其逐出了京城。
你心里是清楚的,这些事是形势所迫,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景下,皇上必须要这样做。
我明白,许秀苦笑道,我不是什么圣母心,这也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如果李渊真的像我期望的一样仁懦,只怕迟早会被别人夺了皇位,咱们所有人都会死。
你明白就好,方夏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怕你一时想不开,心里有了疙瘩,那样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的。
我还以为你要说会影响宝宝。许秀嘟囔道。
方夏忍不住笑了:你和宝宝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啊!
许秀鼻子酸酸的,在她脸上蹭了蹭:夏夏你真好!
轿子停在了玉灵阁门口,两人相互搀扶着下了轿,许秀抬头看着那块匾,只觉得这一晚上分外漫长。
秀秀你饿不饿,我给你做些吃的吧?一进屋方夏就说道。
我不饿,你坐下。许秀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她蹲下身子,将方夏衣裳下的裤腿挽了起来,露出青肿的膝盖来。
白芷,去拿药酒过来。她皱眉吩咐道。
刚才她看见方夏跪倒在地上,却没想到伤的这样严重,她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方夏疼得往后一缩。
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了?许秀有些生气。
我没感觉到疼,秀秀你别生气嘛。方夏小声说道。
不疼?嗯?她又按了一下。
方夏想躲不敢躲,小脸皱到了一起:现在才开始疼。
许秀的白眼要翻到天边去:夏夏你就撒谎吧!你就忍着不说,万一磕到了骨头,里面长歪了,以后你走路都走不了!到了冬天疼得你下不了床!
秀秀我错了!方夏心虚地说道。
白芷拿了药酒来,许秀让两个丫鬟下去休息了,自己气哼哼地倒了些药酒在掌心,给她慢慢搓揉着。
我还以为你回来也要继续哭呢。许秀突然说道。
方夏摇了摇头:你都说了李潜没事,那他肯定就不会有事了呀。
她摆弄着一直攥在手里的珠花:我就是没想到,和他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以后你们说话的时间长着呢,许秀笑了笑,说道,李渊说了,太后本就在想办法,让你们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过我瞧着你们两个现在妾有情郎有意的,什么时候捅破这层窗户纸啊?
要我主动跟他表白吗?方夏有些踟蹰,我我要怎么开口啊?
我觉得不行,许秀摇头,之前我和妙妙说起来的时候,妙妙也不赞同。
她说自个儿追了顾墨白那么多年,到头来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应该靠男人来推动才行。
方夏有点泄了气:依靠李潜那一根筋的性子,这辈子只怕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你别急,许秀说道,等妙妙再想想法子的,她肯定有办法。
方夏点点头,按住了她的手:你别蹲在地上了,我自己来就好。
说得对,是有些累了。许秀说完,起身找了个小杌子,坐下来继续给她揉着膝盖。
方夏拗不过她,就任她去了,开始琢磨更重要的问题:我明天早上熬些鸡汤给李潜送去好不好,他可以喝吗?
他最快也要明天晚上能醒过来,许秀摇头道,虽然性命无虞,可毕竟失血过多,不会太早清醒的。鸡汤不可以,熬些米汤吧,等过几天再慢慢换些有营养的流食。
方夏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许秀又揉了一会儿,给她敷上了药膏:要是晚上疼得厉害,就用冰敷。明天或许会肿得更吓人,不过骨头应该是没什么事,过些日子消下去就好了。
方夏乖乖地应了下来:我知道了,你快些去歇着吧。
已经过了子时,许秀也确实有些乏了。她站起身来,按了按自己的腰,只觉得格外酸痛,心里也不敢托大,简单地洗漱一番,就上床准备睡下了。
也许是过了平常她习惯睡下的时间,她虽然困乏得厉害,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伸手摸一摸身边空荡荡的,她更是不习惯。
这些天李渊不管多晚都会过来陪她,她几乎已经习惯了半夜在他怀里醒过来了,偶尔口渴了,还能踢他一脚,使唤他下去给自己倒水喝。
仔细想一想,自己这样的宠妃,只怕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吧。
许秀胡思乱想着,一直到天色蒙蒙亮,李渊过来了,还没有入睡。
李渊收拾完残局,已经到了五更天,眼看着就到了上朝的时辰,姜历城劝他在太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