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进屋的时候,李渊正在陪太后说着话,看她来了,一双眼睛里顿时就盛满了笑意,黏在她身上怎么都看不够。
快过来,别跪来跪去的。他亲自过去牵她的手。
许秀脸上一红,要是只有两个人也就罢了,现在还有太后在一边看着呢!
昨晚上前半宿李渊对着她说了好多话,后来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后半夜的时候醒过来,他还没有睡,对着她的小腹在念《千字文》。
她问他在干嘛,李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他现在睡不着,多念些启蒙的诗书给孩子听,说不定等他出生之后,就全都学会了呢?
许秀无语,本来他们这一日回来得就晚,他早上还要上朝,统共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结果到现在还在折腾。她踢了他一脚,警告他不许再出声,他才恋恋不舍地睡下了。
太后见他们两个这幅情态,不由抿嘴笑了起来。她对林妙妙说道:等会儿哀家的药好了,也不必拿什么蜜饯过来了,这两个人往那儿一站,哀家在床上都觉得腻歪。
许秀被打趣,借着袖子掐了李渊一把,让他赶快把手松开。
李渊却毫不在乎,拉着许秀坐到椅子上。
许秀给太后把了脉,说道:太后娘娘,您身体里面的毒素,基本已经无碍了。余毒需要慢慢排尽,臣妾给您换个方子,您再喝上一段时日,应当就无事了。
一听还要继续喝药,太后的脸就皱了起来:还要喝多久?
嗯最起码先喝上一个月吧。许秀估计了一下。
一个月太后的牙根隐隐作痛,能不能少喝些日子?
那臣妾就得给您加重剂量,喝着更苦了。许秀说道。
那能不能往里面加些糖?
加了糖药性就变了呀,说不定需要喝上更久才行!
李渊在一旁听两人讨价还价,嘴角不由微微扬了起来。
太后说不过许秀,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说道:这药喝就喝了,只是哀家心里头堵得慌,若是你们能给哀家生个皇子公主,哀家这病,不必喝药也能好了!
母后放心,不会让您等太久的。李渊说道。
你从前便一直说自己有数,可硬是拖了这么多年等等,你说不会让哀家等太久?太后眼睛一亮,在许秀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莫非
没有的事!许秀知道要将此事瞒着太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皇上的意思是,他知道您盼着孩子,会努力的,嗯,对,会努力的。
太后又去看李渊,李渊点点头:母后放心吧。
两人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等到药熬好了,看着太后喝了下去,才一同告退了。
他们两个一走,太后就拉着林妙妙问道:你看他们两个,这是个什么意思?
林妙妙心道皇上昨晚上还说得好好的,要秀秀瞒着旁人,今儿一到太后这里,自己就先忍不住炫耀起来了。
奴才瞧着,皇上与许婕妤两人感情甚好,这怀孕生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太后娘娘您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吧!
太后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话听着是没错,可哀家也不能真的就干等着啊
李渊牵着许秀的手从松鹤宫出来,一见外头又没有轿子,便沉下了脸:你又是走着过来的?外头这样冷,地也湿滑得很,你往后尽量不要自己走!姜历城!
姜公公跑过来,听李渊对他说道:让抬轿子的太监过来!朕给他们发银子,让他们就伺候好许婕妤,他们却这样处处偷懒!再有下次,就拉出去打板子!
是我自己要走过来的,你罚他们做什么?许秀拉住了他。
朕给他们的吩咐,是只要你出门,便由他们抬着轿子去。李渊说道,如今你觉得他们是听了你的吩咐,可实则他们是将朕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朕若是不罚一罚他们,他们往后就会越发觉得你是个不计较的,朕也不会对他们如何,当差便越来越不用心。
真到了那一天,保不齐就会出什么事。李渊的面色不像是开玩笑,秀秀,朕知道你心地善良,可对有些人来说,你越是和善,他们就越会欺负你。你不愿坐轿子,便让他们在后面跟着,让他们知道你不坐是你自己的选择,而不是他们可以怠慢的理由!
许秀大约也明白了他这些话的意思,他是皇上,御下之术比她要高明许多,自然知道应当如何去做。
她也不同他争辩,反正他也是为了自己好。眼看着姜公公将人叫了过来跪在外头,她拉了拉李渊的手:教训他们归教训,你别气着自己啦!晚间的时候夏夏要做鸡豆花,你来不来吃啦?
李渊摸了摸她的头:今日怕是不能过去用膳了,兵部递了折子,朕只怕要忙到很晚才能过去。
那你别忘了吃饭就是了。许秀叮嘱他道。
李渊看姜公公将那几个太监教训了一顿,亲自扶着许秀上了轿,看着轿子慢慢往玉灵阁的方向去了,他才回了御书房。
晚间的时候,李渊正皱着眉头看舆图,姜公公提着食盒走进来了。
皇上,您还未用晚膳,这是太后娘娘那边特地给您送来的,您先吃些吧!姜公公说道。
他打开食盒,端了一碗汤递过来。
李渊也有些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