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嗤笑一声:哎呀呀,俞公公,几日不见,您怎么又养了一条狗啊?
什、什么狗?那太监一愣。
林妙妙一个眼风都没有给他,越过他的肩膀,去看那躺在床上的俞公公:你这狗不好,整天见了人就吠,若是不好好管教,出去怕是要被人打死的!
你!那太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骂他,一张脸顿时就涨红了,伸手便要推林妙妙。
小桂子,不得无礼!
俞公公从床上撑起身子,脸上勉强带着笑,招呼道:林公公这样忙,如今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林妙妙伸出一根手指,将小桂子挡在她面前的胳膊推走,颇为嫌弃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才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俞公公。
自然是因为关心俞公公的病情啊!林妙妙笑着说道。
她的笑落在俞公公的眼睛里,就像淬了毒,看得他一阵心慌。
他把头撇了过去:多谢林公公关心,我不过是着了凉,歇上几日也就好了。
哦,着凉啊林妙妙拖着嗓子说道,怕是夜路走得多了,所以着凉了吧?
俞公公,不是我说您啊,您白天多往外走走,让太阳晒晒,说不定这病就好了呢!她说道,古人说人生病啊,多是阳气亏虚风邪入体,您往后多做些阳间事,就不会得病啦!
俞公公气得牙根痒痒,可又不能反驳,只好忍着气说道:多谢林公公提点,我记着了。
记着就行!林妙妙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看他的身体情况,坐了一坐,便往外走,那您好好歇着吧,太后娘娘身边离不得人伺候,我得了空再来看您!
她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哎,说起来,我也是有些羡慕俞公公的,您如今没什么差事,清闲得很,生了病也能静养,这要是换成我啊,哪里有这个福分,太后娘娘身边一刻都离不得人,我连病都不敢生呐!
俞公公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林公公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林妙妙笑得灿烂,能替太后娘娘分忧解难,算不得辛苦。再说我如今年纪也轻,就算真的辛苦些,身子也能撑得住,可不像俞公公,动了动脑子就要累得病上一场。
这屋里头一股子怪味儿,她生怕自己多待一会儿,身上也被染上了。
您放宽了心,林妙妙走到门口,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他说道,早些把身子养好了再回来伺候,您这一病啊,松鹤宫里头守大门的都没了,也有些麻烦呢!
说罢,她大摇大摆地便离开了。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心情大好,能气到这姓俞的,她就高兴得很。
她前天刚回宫,她那小徒弟便知道了她险些遇害一事,立刻凑到她身边来,问她打算怎么对付俞公公。
小徒弟年纪不大,面容生得稚嫩,却做出一副凶狠的神色,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被她一把将手打掉了。
想什么呢,不值得为了这样一个人做出脏了自己手的事!她生怕这孩子长歪了,连忙说道,往后他别想着在太后娘娘面前露脸了,咱们就当没这么个人就是了。
可是他都想要您的命了!那小太监红着眼睛说道。他从前也是个受欺负的,后来跟了她,日子才好些,对她十分忠心。
那是他心狠手辣,不配为人!林妙妙翻了个白眼,咱们是那样龌龊的人吗?咱们不是!你不能因为对方不要脸,就把自己也拉到和他一样不要脸的境地里去!
那您打算怎么办?万一他往后还要害您呢?小太监忧心忡忡地问。
他没那个本事。林妙妙冷淡地说道,往后他出不了松鹤宫,也别想着往外传消息。
这宫里头的人最是势利,你别看着从前一个个俞公公俞公公地叫得亲热,他失了势,只怕过不了两个月,就没人能记起他了。
她当初那话说得大义凛然,其实心底是有些忐忑的。她知道小徒弟说得很对,俞公公已经想要置她于死地了,自己若是放过他,难保他不会再捅她一刀。
可她也是真的下不了手啊!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性命,她不是这些从小就见惯了宫斗,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代人,做不到真的让俞公公死在自己的手上。
算了,就饶他一命吧,反正眼下整个松鹤宫都被她把得死死的,量这个俞全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更何况自己还有秀秀给的药粉防身,真惹急了她,她把这一包药都塞姓俞的嘴巴里去。
林妙妙很快就把俞公公抛到了脑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日能够去玉灵阁找秀秀和夏夏了。
她叫了小宫女过来,让她去玉灵阁跑一趟腿,告诉夏夏自己晚上想吃手撕鸡。
收到口信的方夏笑了出声,对那小宫女说道:你回去告诉林公公放心就是,早就做好了!
小宫女闻着小厨房里传来的香气,咽了咽口水,心道难怪皇上常来玉灵阁,这方宝林做的饭菜,闻着竟比御膳房还香。如今林公公与玉灵阁交好,自己多巴结些林公公,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尝尝方宝林的手艺。
送走了那小宫女,方夏问许秀:秀秀你想吃什么,我晚上一并做出来!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许秀嘿嘿笑,凑到方夏身边讨好地说道,要不你少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