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情真意切,哀戚婉转,一双眼睛盈盈欲泣。
可惜李渊没有看她,他一听这话,立刻就往许秀脸上看去。
朕不是,朕没有,秀秀别听她胡说!
许秀冷笑着翻了个白眼。
李渊咳嗽一声,神情严肃:萧宝林,朕与你之间并无什么情谊,何来念与不念之说?
萧梦茹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绝情,一时间只觉得周身冰冷。
皇上,皇上,您、您之前明明最是疼惜臣妾
够了!李渊厉声道,姜历城,将萧宝林拉出去!
皇上!
殿内乱成了一团。姜公公叫来两个太监,他们不顾萧梦茹的哭喊声,将人架着拖了出去。
娘子,您还没谢恩呢!
许秀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忽然听见白芷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她这才想起来,李渊这一次不止是惩处了萧梦茹,还给自己提了位分,她是应当谢恩的。
这样想着,她便上前一步,一边说着臣妾多谢皇上恩典,一边就要跪下。
行了!都回去坐好!
不等她的膝盖弯下去,就听见李渊说道。
许秀听他这样说,心里乐得不用跪,身子一侧就坐在了椅子上。
啧啧,如今连让你跪一下都舍不得了。方夏磕着瓜子说道。
她知道内情,自然这样说,可落在别的嫔妃眼中,却是方才萧梦茹惹了皇上不快,此刻皇上心情不好,不愿与许秀多费口舌。
许宝林当真是好运气,皇上为了打萧梦茹的脸,竟将她提成了婕妤!
什么许宝林,如今已经是许婕妤啦!
你说若是方才我替方宝林出头,如今这婕妤的位子是不是我的了?
哈哈,你平常可是与萧梦茹走得极近,怎么可能得罪她?
嫔妃们窃窃私语,对许秀羡慕得很。
也有人联想到了前朝的事:会不会是萧家触了皇上霉头,皇上正好借此机会发落了萧梦茹?
立刻就有人打断了她的话:妹妹,后宫不得妄议朝政,你莫不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萧梦茹是因何被贬的?
那人噤了声,眼睛还是忍不住看许秀:总之,许婕妤正赶上了这个当口,实在是好运气。
好运气的许秀并没有听见旁人的议论,她正小声问着翠柳,这婕妤比起宝林来,月例是不是要高上许多?
翠柳也不清楚:奴婢只知道宝林是正六品,而婕妤是正三品呢!
嘿嘿,许秀一听顿时就乐了,那我之前的月银是三十两,现在是不是就是六十两了?
不是这么算的吧
几人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可是哀家错过了什么热闹?
殿内的议论声顿时就一肃,所有人都起身跪下,恭迎太后娘娘进来。
皇上也跪下行了礼:母后来得正是时候。
他亲自扶着太后在上首坐了,才坐在她旁边,说道:雪天路滑,儿臣刚想着命人抬了轿撵去接母后,没想到母后已经到了。
太后笑着说道:哀家难得出门走动走动,听闻御花园里梅花开得极好,便一路赏着花过来了。皇上若派人去接了哀家,哀家岂不是就错过了这美景了?
都平身吧!太后挥挥手,让下面跪着的人都落了座。
太后按照惯例又说了些话,许秀听的迷迷糊糊的,心里头惦记着王昭容的事,小声对方夏说道:王昭容怎么还没来呢?
方夏也打量了一圈,果真没有看见她:也许是有事绊住了吧!
两人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太监通传,王昭容匆匆走了进来。
臣妾拜见皇上,拜见太后娘娘!她跪在地上,臣妾有事来迟,还望皇上与太后娘娘恕罪。
起来吧,太后和颜悦色地说道,今儿是家宴,没那么多讲究。
王昭容自小与太后亲近,闻言抬头笑道:太后娘娘宽仁,臣妾就说了您不会计较,偏偏何嬷嬷一直催促着臣妾,您看看,臣妾这脸上连脂粉都来不及上,就被她赶出来了!
何嬷嬷是王家的老人了,从前王昭容养在太后身边的时候,便是她一直在旁照料,太后对她也是十分熟悉的。
你这皮猴,若没有何嬷嬷催着,只怕宫宴散了,你才能赶过来!太后笑骂道。
臣妾哪里就能来得那样晚了,不过是这几日里总是困倦,方才醒的有些迟罢了。王昭容坐回了座位上,四下张望,咦,今日淑妃姐姐怎么没来?
太后闻言,脸上的笑容便淡了淡:她之前摔伤了,本已经好了些,结果前几日又摔了一下,眼下正在合欢殿里养着呢!
王昭容当然知道此事,不过她乐得见淑妃吃瘪,此刻又特地提起来:臣妾只知道淑妃姐姐之前坐在地上,伤了骨头,本以为养到如今已经好了,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遭。嗐,听说淑妃姐姐之前坐不敢坐,站不敢站,晚间都是趴在床上睡的,也不知道现下是不是正在殿里趴着呢?
立刻就有和她要好的嫔妃附和:娘娘说得没错,嫔妾之前去探望淑妃的时候,她可不是只能趴着了?
王昭容听了就掩嘴一笑:淑妃姐姐从前坐着的时候,向来都是拿鼻孔看人的,如今趴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