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秀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夏夏,夏夏我饿死了!她本以为自己睡一觉就会好起来了,可谁知醒来之后,还是沮丧得很。
谁让你睡到这么晚的!方夏推门进来,对着还赖床不起的许秀翻了个白眼,今天早上已经来过两个病人了,都被白芷打发了过去,我和你讲,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失业了你知道嘛?你得勤快些,快起来赚银子啊!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她还是端了饭菜进来:我想着你大概起不来用早膳,便一直把粥热着,快去洗漱,等会儿就凉了。
夏夏你对我真好!许秀抽了抽鼻子,说道。
啧,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快起床吧!方夏过来拉她,却瞥见了她眼角通红,怎么了这是,你哭来着?
她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一红:不是吧,那么激烈的吗?
许秀伸手便要挠她痒痒:胡说什么啊你!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披上外衣,扬声叫白芷送热水进来。
洗脸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镜子,看到自己果真眼尾泛着红,不由怔了怔。
自己难道真的哭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上面湿了一小块。
她自己毫无印象,或许是在梦中哭的吗
许秀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又一次在心中严厉地警告自己,绝对不许对李渊动真心。
方夏给她端了一碗粳米粥并六碟小菜,许秀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精光,腹中暖洋洋的,也将一晚上的糟心事都丢到了脑后。
方夏坐在一边,撑着脸看着她吃,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李潜昨天给我带来于衍行的口信了。
哦?他查出了什么没有?许秀连忙问道。
方夏摇了摇头:具体的没有,只是有些线索。那些弹劾方家的证据,是萧家递上去的,他现在已经潜入了萧府,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萧家?萧梦茹家?许秀问道。
是呢,方夏翻了个白眼,她爹是方老爷的副手,那些证据由他递上去,可信度提升了不少。
我瞧着可信度倒是低了,但凡宫里面认识萧梦茹的,知道她是什么德行,难道还会相信她爹吗?许秀气道,你爹也是没有成算,怎么就不知道瞒着些身边的人,要知道自古以来,背后捅刀子最狠的就是二把手啊!
哎哎,他可不是我爹啊!方夏连忙否认,我爹从小把你当亲闺女疼,你可不能这么说他坏话!
许秀讷讷说不出话来,确实,她们穿越之前,方叔叔对她特别好,甚至比对方夏这个亲生的还要好些。
再说,于衍行的意思是,这萧家估摸着是被人当枪使了,他递上的折子,到时候若是方家倒了,他背后那人高兴得很,若是方家没倒,萧家必然是方家报复的第一个对象,对那人也没有什么损失。方夏说道。
那就好猜了呀,这朝中最想看方家倒霉,看你倒霉的,除了萧梦茹,就是淑妃了吧?
谁知道呢,方夏耸耸肩,等着看吧,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看皇上一直留中不发的样子,说不定是牵扯到了前朝的某些势力。
这些不是咱们应当去想的,方家的事也一样,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你如今占了人家的身体,我又差一点害死方凌,如今做这些,不过是图一个心安罢了。许秀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能找出些什么最好,找不出来,那我们也尽力了。
我知道的。哎,对了,王昭容身边的侍月来过,说王昭容让你有空去一趟呢!方夏忽然想起这件事,说道。
她又怎么啦?许秀刚吃饱饭,此刻正懒懒地瘫在椅子上,连脚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再一想到外面那样冷,她更不想出门了。
她没说,估摸着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只说让你有时间过去。方夏说道。
知道了。许秀叹了一口气,叫白芷进来给她梳洗打扮。
李渊其实早已经解了二人的禁足,只是她们两个一直不愿意与别人打交道,鲜少出去罢了。自从许秀治好了王昭容的兔子,她倒是有事没事就过来坐坐,尤其是在许秀被淑妃不分青红皂白便掌嘴之后,好像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同盟,来得更勤了,常常在她们这里骂上一下午淑妃。
王昭容最初的时候十分不喜欢方夏,后来来得多了,又迷上了方夏做的莲子水果羹,每次一来就缠着方夏讨一碗吃,渐渐就和她也熟络了起来。
等熟悉之后两人才发现,这王昭容看上去飞扬跋扈,可心思倒是单纯得很,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绕,平常说话噎人,却没什么坏心思。
从前因为方夏的原身也是个不饶人的性子,两人见面便会拌嘴,次数多了自然就相互看不上了。现在的方夏性格软绵绵的,王昭容最初还讥讽过她两回,见她并不生气,自己便不好意思了起来,转头便警告许秀,让她不能欺负方夏。
最近天气越发冷了,王昭容来得便少了些,算起来,已经足有大半个月未曾到玉灵阁里来了。
许秀还蛮喜欢她的,她鲜少叫她过去,从来都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今日命人请她,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
她这边正想着,那边白芷已经手脚麻利地替她梳好了头发,又拿出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