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了外人,许秀终于也放松了些。
皇上,您怎么想着今天过来了?是不是淑妃向您告状了?她问道。
李渊挑眉:莫非秀秀不希望朕来?
她们这院子里可是藏着一个男人呢,她当然不希望李渊来了。只是这话她不敢说,脸上堆着笑,对李渊说道:皇上说的是什么话,臣妾怎么会不希望您过来呢?
唔,月凝确实向朕告了你的状。李渊话头一转。
许秀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月凝是淑妃的闺名。
她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别别扭扭的,忽然觉得李渊那张脸也不似从前好看了,尤其是上面那淡淡的笑容,她一眼也不想再看见。
哦,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罚臣妾?她偏过头去,屁股往旁边悄悄挪了挪,与李渊拉开了距离。
李渊听她的语气忽然就冷淡了下去,不由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这是?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臣妾无事,就是想着皇上怕是要替淑妃出头,心里害怕罢了。许秀用力往外抽自己的手。
李渊却捏得紧紧的,不让她把手抽出去:朕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了这个。
许秀听着他声音中的笑意,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火气:臣妾不过是个小小的宝林,今日冲撞了淑妃娘娘,害得她受了伤,这样大的罪过,臣妾能不怕吗?
她使劲一挣,李渊怕弄疼她,松开了手,让她将手抽了出去。只见她脸上冷冷的,眼睛也不看他,起身就要往地上跪下去:皇上要怎么处罚随您的便!
李渊一把揽住她,手上用力,将她抱到自己身边:朕什么时候说要处罚你了?
皇上那么久没来,今天听了淑妃娘娘的话就来了,可不是就要兴师问罪吗?许秀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又酸又涩的。
秀秀是怪朕这么久没有来看你了?李渊心情倒是好得很,将头埋进她的秀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皇上不必多想,要杀要剐都快些,臣妾做都做了,也不觉得后悔,皇上想为你的月凝出头,臣妾自然无话可说!许秀使劲推着他。
李渊纹丝不动,忽然闷闷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他在许秀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朕的秀秀原来是醋了。
你胡说什么!许秀怒了,抬手便要打他。
李渊没有动,任凭她的拳头落在胸口,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样用力,手会疼的。
他见许秀脸上仍带着怒意,便收起了调笑的心思,正色说道:朕从没有兴师问罪的心思,也没想着替谁出头,朕今日来,就是为了瞧瞧你。
他摸了摸许秀的头发:许多事朕不便同你说,但你应当知道,朕即便身为皇上,有些事情上,也会身不由己。朕很早便想来看你,日日都想来,但是淑妃今日秀秀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月凝同朕告状,朕便能光明正大地来玉灵阁了。
许秀听着,刚开始的时候心中还稍稍好受了些,听到最后,不由又生气了:哼,皇上叫得倒是亲热!
李渊一怔,这才明白她生的是什么气,低声笑了起来:秀秀别生气,朕以后不这样叫她便是了!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反正我在这玉灵阁里面,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你一次,怎么会知道你平常都怎么叫别人?
李渊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嘴上说着不介意,脸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十分介意。
是朕的不是,他心情倒是极好,这些年过去了,有时候做戏做得久了,多少都会留下些习惯。秀秀放心,朕以后不会再叫淑妃的闺名了,可好?
你可是皇上,我哪里敢计较?许秀这样说着,心中那股郁气却散了个精光。
李渊看着她笑:秀秀嘴上说得好听,可计较起来比谁都厉害。朕方才可是闻见满屋子的酸味,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醋坛子打翻了。
许秀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刚才光顾着生气,没有仔细想,自己心里那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之前也听过李渊叫淑妃的闺名,可是为什么那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听了,却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呢?
难道她真的像李渊说的一样,吃醋了?
完了完了,要是被妙妙知道了,又要指着她的鼻子训她了!她之前刚在妙妙之前发过誓,自己绝对不会对这个男人动心的呀!
这人他可是皇上啊!他有三宫六院,自己只不过是他许多女人中的一个,就算他说自己没碰过别人的话是真的,可是以后呢?以后难道自己还要去和别的女人争宠不成?
不行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对这个人动心!
李渊看着许秀一会儿脸上露出蜜汁微笑,一会儿又板起脸来摇头,不由莫名其妙:秀秀,你没事吧?
许秀如梦初醒,连连摇头:没事没事,臣妾没事!皇上您可是要留下来用晚膳?臣妾这就去看看夏夏做好了没!
你陪朕坐着。她刚起身,就被李渊不由分说地按了下去,朕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见你,你倒是惦记着别的事!
没有,臣妾满心都是皇上!许秀干笑两声,说道。
是吗?李渊凑过去,问道,那朕之前拜托秀秀做的香囊,秀秀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