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下去收拾碗筷了,许秀抓着方夏的手,把骆清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方夏也白了脸:你这原身真的是那个刺客?
许秀点头:听骆清的意思是真的了,只是我不明白,李潜说当初是李渊亲自把人带回宫的,按理说也应当是朝夕相处,为什么他会认不出我来?难道说他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吗?
也许是因为骆清那边将你如今的身份做得天衣无缝,他查不出破绽,不得不相信了。方夏说道,况且你现在和从前的脾性相差那么多,皇上肯定想不到你们就是同一个人的!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许秀哭丧着脸,说道,那骆清看着就像个疯批,我怕他看我一直不动手,哪天就把我给灭口了!
不会的,他自己说的与你两情相悦,还想着以后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呢,怎么会对你动手?方夏安慰她道。
妙妙以前不是常说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不能听他们说了什么,得看他们做了什么。那骆清要是真的对我的原身那样痴情,怎么会让她做刺杀皇上这样危险的事?而且一次不成还要做第二次,显然是没把我的性命放在眼里的!许秀此刻清醒得很。
你这样一说也有几分道理方夏沉吟了一会儿,咱们还是等妙妙也来了,跟妙妙说一说吧!妙妙如今在太后身边,知道的事情比咱们都要多,看看她有什么好主意。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许秀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想求李潜常去后面那片桃林里面看看,免得骆清再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可李潜说那边是禁地,他们也不会去巡逻。
这有什么难的,等下回见了他,我就跟他说常听见桃林里面有响动,拜托他去看看,想来他不会拒绝的!方夏脱口而出。
也是,你说的话他什么时候拒绝过。许秀无精打采地说道。
秀秀,你晚间的时候,要套一套白芷的话,问问那骆清到底是什么人。方夏皱着眉头说道,咱们今日可是在皇宫里看见他和李渊在一块儿的,知道了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也好想想以后如何应对。
许秀点头:我知道。
方夏见她不像刚才那样慌张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怕,今天是太后的生日,宫里面想必人人都忙成一团,这才叫骆清有机会接近玉灵阁的,换做平常,他肯定没办法经常过来。你看咱们都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他这不是才第一次露面么?
一次就够吓人了,他连话都没说几句,就要去解决你。许秀嘟囔道。
你不是都劝下他了嘛。方夏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说起来,咱们这段时间过得风平浪静,还真不知道原来这后宫里的争斗竟然这样残酷。当年那个桃花夫人也是蛮惨的,就因为受宠所以便被陷害,最后还含冤而死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完许秀又想起了李潜说的桃花夫人在屋里写满了血字,整个人头皮发麻,一把抱住了方夏:夏夏,今晚上我去你那边睡!
方夏知道她怕鬼,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啦好啦,你想过来就过来好了!
呜呜呜夏夏你真好,还好你和我一起穿越过来了!
姜公公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许宝林把头埋在方宝林的怀中,方宝林一脸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
咳咳。姜公公咳嗽了两声,见两位宝林分开了,才跪下问安,奴才奉皇上之命,给两位宝林送东西来了。
哦哦,有劳姜公公了,多谢皇上。许秀有点尴尬,过去将东西接了过来,打开看见里面是几串葡萄。
姜公公又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回了御书房。
李渊正等着他,见他回来了,问道:东西都送过去了?
回皇上的话,都送过去了。姜公公说道。
李渊满意地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批着折子。他晚上过去的时候,见许秀似乎是没有什么胃口,没吃几口饭便将筷子放下了,想着今日见她似乎喜欢吃葡萄,就让姜公公送了些过去。
姜公公却是有些犹豫,迟迟没有下去。李潜看了他一眼,问:你还有话要说?
回、回皇上的话,奴才过去的时候,看到、看到许宝林抱着方宝林,两人甚是亲昵。姜公公磕磕绊绊地说道。
李渊手中的笔一顿:抱着方宝林?
姜公公头上已经冒了汗,这后宫里头的腌臜不少,先帝时就曾经出过这样的丑事,两位不得宠的嫔妃朝夕相对,竟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直至有一日被人发现两人睡在一处,先帝大怒,将两人皆处死了。
朕知道了。他忽然听到李渊淡淡地说道。
那,皇上的意思是且不说方宝林如何,若是两人真的有了这个苗头,皇上还是将许宝林挪走才好。
不必管她。下去吧。
姜公公退了出去,留下李渊一个人在御书房里。他看了几页奏折,却有些烦乱,干脆合上喝了一口茶。
两人甚是亲昵秀秀一直是个冷冷淡淡的性子,哪怕从前与他在一处,也从未有过什么亲密的举止,难道这方宝林就这样合她的眼缘么?
李渊觉得自己越发摸不透她,她从前就是个谜,如今更加满是谜团了。
许秀。他念着她的名字,忽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