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林,见了本宫,怎么不跪?
那女子似乎与方夏不合,开口便是刁难。
方夏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原身,整个后宫里头就没有和她关系好的。她顺从地跪了下去,瞥了一眼绿柳,绿柳会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这是萧充容。
嫔妾见过萧充容。方夏规规矩矩地磕了头。
那萧充容见她真的跪了,倒是惊了一惊。她身边的一个青衣美人掩嘴一笑,说道:难怪皇上要让方宝林去玉灵阁里面反思几过,这不过短短两个月,方宝林这性子还真是改了许多啊!
可不是么,另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附和道,从前的时候方宝林见了娘娘,什么时候这样客气过,可见如今才是真的懂了尊卑有别。
萧充容佯怒,不轻不重地拍了那美人一下:周妹妹说什么呢,你没有听见方宝林刚才的话么?她哪里是去玉灵阁里面反思的,分明还是觉得皇上对她上心呢!
上心?那几个女子笑得花枝乱颤,这话也就只有方宝林说得出口!那玉灵阁是什么地方,当旁人不知道呢?皇上不过是多去了几趟,有什么了不起!
萧充容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却沉下了脸。她身边这些女子进宫晚,所以并不清楚,皇上是个冷淡的性子,一个月也来不了后宫几次,偏偏最近总往玉灵阁里去,虽说从未留宿,可到底也要比去旁处的次数更多。
这方夏从小便是个有手段的,虽说此刻她还被禁足在玉灵阁,可是万万不能小看了她。
萧充容看着跪在地上头都不抬的方夏,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满足感。她与方夏是老相识了,她的父亲,正是方夏的父亲方中正的副手,从小到大,父亲对她说了无数次,要让着方家小姐,要讨好她,不要和她起冲突。
后来她进了宫,一步一步成了充容,以为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却没想到方夏竟也入了宫,还一进宫就承了宠,颇得圣心。虽然方夏的品阶比她低,可明眼人都知道,有着方中正的关系,方夏晋升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这让她如何不恨,无数个夜晚,她都恨得睡不着,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幻想着方夏失魂落魄的样子。
也许是老天听见了她的祈祷,方夏竟然真的被贬入冷宫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萧充容高兴地多吃了两碗饭,给身边伺候的人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银。
今日再见方夏,看她那样乖顺地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萧充容心情大好,恨不得仰天长笑。
方宝林,本宫听说你的厨艺不错,勾得皇上经常往玉灵阁里去,可有此事?萧充容曼声问道。
方夏见她们这样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听得萧充容问,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倒也算不得好,也许只是碰巧对了皇上的胃口罢了。
哦?是吗?萧充容拉着长声道,本宫这里正好有些点心,方宝林尝尝?
她挥了挥手,身边的宫女便端着装点心的碟子往方夏这边走。
方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伸手去接,谁知那宫女手一抖,碟子便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点心滚了一地。
方夏愣住了,手还直直地伸在半空中,却见那萧充容脸色一变,厉声道:方宝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藐视本宫!
我没有
还敢狡辩!本宫看得清清楚楚,方才惠儿把碟子递给你,你非但不接,还打了她的手!萧充容冷声说道,在场的姐妹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别想着抵赖了!
方宝林你可真是的,不想吃便不想吃吧,这样将点心打落在地上,莫非是对娘娘不满?青衣女子在一旁添油加醋,今时不同往日,你从前是方家的小姐没错,可如今都进了宫,你不过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宝林罢了,还端着什么架子呢?
就是啊,莫不是以为,娘娘还要像从前一般忍让你吧?黄衣女子火上浇油。
萧充容的脸色更差了些,这两人也是从小便与她们相识的,对从前那些事了如指掌。如今她已经是充容了,她们竟还敢提起进宫之前的日子!
她本只是想要为难一下方夏,如今却是被挑起了浓浓的恨意来。
只听她冷笑一声,说道:方宝林,本宫赏你点心,你不吃也就罢了,还打翻在地上,可是在藐视本宫,藐视皇宫的规矩?
我、我没碰她!方夏忍不住分辩道。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你竟然还嘴硬!萧充容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指着地上的点心说道,罢了,本宫也不同你计较,你将这点心吃下去,本宫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如何?
方夏愣住了,绿柳叫了起来:娘娘,我家娘子根本没有碰那碟子,您凭什么让她捡地上的点心吃?
萧充容见方夏不动,火气更盛,指着绿柳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本宫让你说话了吗,就敢开口顶撞本宫!来人啊,给本宫狠狠地掌嘴,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长长记性!
立刻就有人过去拉住绿柳,却被方夏给拦住了。
别动她我吃就是。方夏轻飘飘地说。
她的脑中一片纷杂,周遭的声音都远去了,那些女子的脸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了淑妃命人打秀秀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