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
顾夭夭拽着池树的袖子,眼泪断了线似的流下来,用哭红了的眼睛看着池树:“我……舍不得,嗝,你们。”
池树神色复杂,伸手将人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轻声哄道,“顾夭夭,你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安慰,顾夭夭哭得更难过了,抱着池树痛哭出声,“呜呜呜……都胃癌晚期了,还能怎么活命?”
“阿瑶还在为我担心。”顾夭夭哭得前言不搭后语,“她支开我,布置好明天的检查,呜呜呜,我不想阿瑶替我担心。”
池树轻轻抚摸顾夭夭的后脑,声音带着难得的温柔,“别哭了,你不会有事的。”
这种时刻,他却不能久留在顾夭夭身边。
另一边的同伴,还在奋力厮杀,命悬一线。
池树强忍着心口的闷痛,不住地安慰顾夭夭。
不知道是不是绑定的缘故,大壮感觉到顾夭夭难以抑制的悲伤,跑步的速度逐渐减慢,竟然也呜咽出声,哭得鼻子都冒泡泡,“兽兽,不死!”
边哭,边伸长爪子想撕烂藤蔓钻出去。
察觉到它的行动,池树一手抱着哭得忘我的少女,腾出手控制藤蔓把大壮放出来。
一人一兽抱着池树哭得起劲,原本压抑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些莫名的搞笑。
大壮哭得更起劲,直接盖过顾夭夭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喊着,“兽兽,活着,不死!”
原本埋在池树怀里的顾夭夭慢慢抬头,看到大壮趴在池树的肩膀上缩成一团,淦金色的眼睛满是泪光,毛茸茸的小爪子都被泪水打湿结成一缕一缕。
它没有妈妈,只有兽兽了。
“兽兽,别死。”大壮抽噎着,伸出小爪子轻轻摸了摸顾夭夭沾着泪水的小脸,伸头和顾夭夭贴贴脸,满是眷恋,“大壮,不想,兽兽,哭哭!”
池树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明明哭得鼻尖通红,向来带着细碎亮光的双眼红肿,一副难过却隐忍地哄小兽转移注意力,眼神沉了沉。
如果……
如果让于佐他们冒险进空间暂避风头,他也许就能陪顾夭夭检查了。
池树声音晦涩:“明天我陪你。”
这个决定极为冒险。
不是不信任于佐他们,而是他们哪怕暂时躲避,也在对方的监视范围下。
一旦消失被发现,再出空间绝对会引来轰动。
顾夭夭抹了把眼泪,“不行,你有你的事要处理。”
池树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她再次打断。
“我好多了,我真的没事,你在这个节骨眼离开,那一定是去处理很重要的事,我在基地里很安全,就算是查出什么结果,一时半会儿我也不会有事,明天过后,我进空间来告诉你,你不要担心我。”
怕归怕,顾夭夭也没忘了对方的处境,比自己危险百倍。
池树默不作声,抬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心尖有些发疼发胀。
“好,我等你的消息,不管什么结果,我们再想办法,我会一直在的。”
池树声音温和,低沉悦耳的声音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清新的气息席卷而来,顾夭夭后知后觉,心跳不自觉地乱了拍子。
这种氛围……
好要命!
顾夭夭呼吸不自觉屏住,看着对方眼中,自己头发都乱糟糟,红着眼的狼狈样子,连忙拉开距离。
“我……那什么,谢谢你的安慰,我得回房休息了!”
下一瞬,消失在原地的顾夭夭,没能看见池树伸出,停在半空中的手。
大壮眨着大眼睛,伸着小爪子轻轻碰了碰池树微微发红的眼眶,小脸蹭了蹭他的脸庞,“漂酿,不怕。”
它知道,漂酿也在害怕。
连手都在颤抖。
池树敛下眼眸,知道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交代大壮两句,也跟着离开了空间。
大壮揉了揉眼睛,依旧是抽抽噎噎趴在草地上,像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回到房间后,顾夭夭脸颊滚烫,把自己埋在枕头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还是因为空间内池树的轻声安抚起了作用,胡思乱想片刻,逐渐陷入了沉睡。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房间内小熊维尼闹钟时针指向八点,发出阵阵刺耳的闹铃声。
床上的少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副没睡醒的狂躁模样,像极了炸毛的小狮子。
顾夭夭关了闹钟,打着哈欠走向浴室。
一觉醒来,她嗓子干哑得难受。
抬手抓了抓头发,顾夭夭困倦地睁开眼,就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双眼红肿,就连巴掌大的小脸都感觉被泡发了一样。
卧槽!
好丑的妖怪!
顾夭夭一惊过后,手忙脚乱洗脸,却仍旧改变不了这幅鬼样子。
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红肿的丑样,房门就被人拍得啪啪作响,沈奈怡魔性的声音传来,“顾夭夭,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呀开门呀。”
顾夭夭:“……”
这台词为什么这么耳熟?
应付过去后,顾夭夭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