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吊钟又狠狠敲了七下,天闪一闪,就大亮了。大龙紧追不舍,一会就找不到了,留下一股狐臭味:“真她娘的奇怪呀!怎么就不见了呢?”他将鼻子拽长一倍,用隐形眼到处找,并“呼呼”的嗅,风迎面刮来,果然有很浓的臭味,直追过去,加上雷公眼也没看见,感觉越来越困惑,低着龙头喊:“雷公——你在哪——快出来呀!”声音作用不大,反而风死劲刮,几万米的下面,模模糊糊,看不清底;记得以前额头上的雷公眼能看见月亮里的嫦娥,现在连这么点距离都看不清了。如果有月光镜多好呀?嫦娥不是说过?想她的时候,可以从月光镜里钻过去到月亮里吗?现在虽然没有月光镜了,但有蓝天广袖长裙,追一条狐臭味的女人干什么呢?还不如……大龙变成挽尊,依然穿着纯艳艳量身定做的蓝天广袖长裙往上飞,一会来到月亮门口,直接闯进去,被一张大网弹回来;不得不对着里面喊:“嫦娥——嫦娥呀——我来看你了!”声音传过去,可能太小,里面没有动静;白天月亮跟地球一样,也是白白的,如果有阳光,同样能照到里面去;现在看来这里十分宁静,也不知南荒一宏是不是还在蟾蜍门里,据说长到三十米了,这蟾蜍门,也没这么长,怎么睡呀?实在憋不住了,对着喊:“宏儿——父亲来看你了——”
这次用最大的音量喊,由于公鸭嗓音太沙哑,也没有反应,折腾了很长时间,一点效果也没有,正欲离开;月光娘娘在大网前现身说:“你来的正好!嫦娥得了单思病!卧床不起,越来越消瘦了,本想让宏儿下去喊你;就怕他不能办事,毕竟小孩嘛!万一上不来,多坏事呀!”
“快,打开网让我进去?”
“对你还用开网吗?刚才碰到上面有没有麻的感觉?”
挽尊想一想:“没有,好像一点没有,只是被重重弹回来了。”
“对了,这网长期为你开放,既然能钻土,这么大的网孔还进不来吗?”
挽尊只是试一试,就钻进去了;月光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由月光娘娘引路,来到蟾蜍大门口,挽尊抬头盯着门顶看半天:“这有三十米吗?”
“才三十米呀?你看走眼了,有五十米,人家宏儿天天睡在上面。”
“真的就睡在这上面呀?看上去像蟾蜍的两只前爪。”
“就是前爪呀!里面是空的,你不信可以上去看看?”
挽尊很好奇,正欲上飞,一侧的墙里传来嫦娥微弱的声音:“谁来了?”
“是宏儿的父亲呀?”
“快叫他进来,让我看看?”
月光娘娘附在右侧的蟾蜍墙上,钻进去露出头来喊:“跟我来!”
挽尊毫不犹豫钻进去,映入眼帘的嫦娥躺在月亮床上,就像枯萎的一片黄叶,不再有光彩!惜日的大美人分外憔悴;挽尊见一面,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你太瘦了,怎么弄的呀?”
嫦娥伸出长长的手,用微弱声音问:“真的是你吗?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挽尊实在太高了,头顶着天花板走到月亮床缘,坐在嫦娥身边,把手递过去,见嫦娥双手紧紧握住挽尊的手说:“你所说不知;羿射日那时,第一次看见你,就被你那高大的身影迷住了,一直深深藏在心里;羿归西后,一阵阵寂寞压上来,满脑瓜都是你的影子;开始还可以坚持,天天盯着墙上的画像;可是,望梅无法止渴:思念日益加深,又经常在梦中见到你,就这样活活把我弄垮了……”
“如何帮你?”
嫦娥知道只有月光娘娘一人,也不用避讳;可直言:“这样就能帮我缓过来了!”
月光娘娘也说:“一个女人思念成疾,这是心病!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帮帮她吧?”
挽尊不用说话,口水就流出来了;这副馋相,让月光娘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从蟾蜍墙飞出,钻进蟾蜍门顶里转一圈,没发现南荒一宏,只好到处找,一定要好好看住,以免闯进嫦娥的卧居;然而,到处都看了,还是没找到;连他最喜欢的弯弯小河尽头,也去看了一遍。这孩子会上哪去了?月光娘娘实在找不到,一蹬腿飞进大月亮里,见南荒一宏缩小了,躺在月光门前高悬着的摇蓝床上,问:“舒服吗?”
“舒服!以后我就在这里睡了,那个蟾蜍顶太闷了,一点也不透气,令人难受!”
“你想睡在这里,就长期睡吧!只要别把自己弄丢了!”
“嫦娥妈妈起来没有?我得过去看看?她病得很厉害呀!”
“我刚从她那儿过来,还在床上躺着,不要去了!”
“我一直再找药,如果什么药能治好她的病,就算让我去外星挖采也行……”
“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想父亲了吗?”
“想了,更想我的妈妈?”
“是小仙童荷灵仙妈妈吗?”
“我才不会想那个坏女人!我只想我妈妈!”
“是姊姊妈妈吗?”
“她是世上最伟大的妈妈,连宇宙间也找不到的好妈妈?我非常的爱她!”
“想下去看她吗?”
“可是,嫦娥妈妈病成这样,怎么能忍心离开!”
“没关系,想看我给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