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圣上问出这个问题,章隐犹豫了片刻,随后缓缓说出事情原委。
“是在路上捡到的一男子,他与圣上相似,身形也差不多。”
“和我相似?”魏昭忽然想起一个人,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摩挲着,“可是长相相似?”
虽然章隐并不好说对方与皇上龙颜相似,但事实确实如此,那男子与皇上有九分像。
剩下的那一分便是气质与性情不同。
章隐一想起那人吃喝玩乐样样不差,便实在是不想承认他与圣上相似。
“只是长相相似,性情品质是决计无法与圣上相比的。”
得到这个答案,魏昭心中原本的那个猜想顿时确立。
长相与自己相同,但性情品质又并不相同的人。
除了宋承,这世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了吧?
宋承……
他一想起这个名字,心情便格外复杂。
魏昭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真的宋承回来了会怎样。
他占着宋承的名字,过着宋承原本的日子。
这些当中魏昭最不舍得的,便是此刻正在家中等着自己的那个人。
魏昭的心慌了片刻,随后他又瞬间意识到有的事情必须尽快解决。
若是晚了,很有可能造成根本无法挽回的后果。
“既然没有找到我,又为何要
进行巡游?”
魏昭猜到所谓的巡游或许是为了找到真正的皇上,但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反问章隐一句。
“圣上失踪,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让他人知晓。”章隐低着头,老老实实回答着圣上的问题,“所以才想出此计,借着巡游的由头,四处找寻圣上的踪迹。”
巡游的车队在后面,章隐是先行出发的。
他一直在这附近找寻,不像巡游车队一样四处寻找。
但是巡游车队的消息章隐一直知晓,也随时与巡游的队伍保持联络,一旦哪方有了消息便会通知另外一方。
既是如此,那眼前这个人应该是在县衙的那次便已经确认了自己身份,只是后来自己与宝真来看新房时,他才找到机会与自己坦白此事。
若是这人在刚发现自己时就已经传了消息给巡游队伍……
“那批人马何时到达此地?”
魏昭眉间略微皱着,询问起此事。
“回圣上的话,大抵是在十天后。”
十天……
魏昭垂眸,眼底涌浮着不明情绪。
只有十天吗?
他略略思索了下,随后才重新抬眸看着章隐。
“你最近,不要再出现。”
魏昭不想这最后的十天也一直被这件事情打扰。
况且魏昭现在看到
章隐,就会想到这个若有似无的期限,像是有人在催着逼迫他做什么事情一样。
他极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章隐张张嘴,却是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将自己的话咽回到肚子里,再次垂首。
“是,属下听命。”
等章隐消失在眼前后,魏昭这才紧紧的闭上眸子,过好一会后再次抬眸,好像刚刚那些事情都被他忘却。
章隐暂时消失,那自己现在就还是顶着宋承名的魏昭。
虽然魏昭之前一直不喜欢别人将自己当做宋承,最不喜欢宝真将自己看作他……可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魏昭却又无比想要抓住这层能够遮住自己真实身份的朦纱。
“呼……”
魏昭长舒一口气,让自己心情恢复后,这才抬步走出小巷,转而上街,朝着早前就看到的粮油铺子而去。
等魏昭带着一斗面两斗米回到小宅,手还未等敲门,便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动静。
魏昭轻轻推了一下,门就开了。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宝真赶紧把什么东西放到身后。
她原是守在门后的,只是后来忽然想到某样东西,就想着将那东西放在一个明显的地方,等相公自己发现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才暂时撤掉木棍,想着不要因自己拿东西而
让相公在门口躲着。
但宝真未曾想这东西刚拿出来,还没等放下,相公就回来了。
“在干什么?”
魏昭见宝真藏东西都没藏好,那布料一角都露在外面,不由失笑,却还是故作不知的询问她。
宝真没有继续藏,反倒是欣喜地将那东西从自己身后拿出来。
“相公你瞧!”
魏昭看着宝真展开的东西,忽然愣了愣神。
这是一件衣裳。
燕尾青的衣裳被宝真举着,迎着洋洋洒洒而下的阳光,反射出极为好看的光彩。
只是这衣裳实在太长,宝真只能使劲地将手举过头顶,没一会胳膊就酸了。
好在魏昭上前将这衣裳接过。
“这是……”
“这是我给相公做的。”
说起这话时宝真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虽是做过衣裳,可总觉得自己手艺不够精湛,比不上那些成衣铺子里的。
魏昭低头看着手中的衣裳,嘴角带着笑意,可眼中却隐隐透着心疼。
这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