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彩翩平时整日得意洋洋,自诩自家父亲是个读过书的,再加上后来赚了些钱,总认为自己比其他人高贵。
村子里不少人大字不认识几个,再加上对读书人总有一种敬畏,就算是许彩翩趾高气昂,还是有不少人对待她脸上满是笑意,说话时也客客气气。
时间一长,许彩翩总觉得就算是公主王妃也不一定有自己日子过得自在逍遥。
长时间以来累积起来的得意自信,在今天也瞬间瓦解,让本来就心高气傲的许彩翩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一瞬间,许彩翩脑海里只有丢人丢大了这一个念头。
本以为宝真在证明之后,会趁此机会好好教训许彩翩,没想到宝真怜惜地将簪子放到怀中,抬脚就离开了铺子。
“诶?你,你这是干啥?”
吴娘子看见宝真出来,有些不甘心地指着许彩翩的位置,低声道:“这个许彩翩没脸没皮总是缠着你家承哥,现在你俩成亲了还这么厚颜无耻,你就不想好好教训她?”
要是有哪个小蹄子,明知道她家男人娶了妻,还这么上赶着非要和她家男人好,自己非把她脸挠花了才行!
就算知道宝真好脾气,
看见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作不闹,不光吴娘子,周围的几个娘子也陆续开口劝说。
像是非要宝真给那个许彩翩一个教训才行。
“走吧。”
宝真摇摇头,像是对这种事情兴趣不大,看向村长时,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
“村长不好意思,最近实在是麻烦您。”
面对宝真的客气,村长连连摆手,说这是自己应该的。
“今天的事情劳烦村长和几位做个见证,证明我家相公的确和许家姑娘没有关系,若是以后发生什么,还请几位帮忙澄清。”
宝真嘴边依旧是恬静笑意,完全没有被找麻烦的不快,“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也请几位不要传出去,许家姑娘毕竟还没有出阁,这种事情传出去只会影响她的名声,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几人看向宝真,又看了看她身后在自家铺子,还在不停抹眼泪的许彩翩,心里一软。
还是好心,但也不傻。
知道给自己留退路,也没有把对方逼急。
大家谁不知道,许秀才疼女儿疼的不行,要是许彩翩真被辱了名声,说不定那个许秀才要怎么闹呢!
事已至此,当事人都不想闹了,其他几人也只
好陆续离开。
伙计看着消失一众人,又看着还蹲在地上哭的自家大小姐,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小心蹲下身子:“小姐,他们都走了,你要不……”起来说话?
走了?
许彩翩哭的一抽一抽,抬起头眼睛肿的只露出一道缝,哪儿有平时的半点神气。
还真走了。
许彩翩瘪着嘴,说不上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怎么就这么走了呢?那个江宝真是不是傻的,自己这么找麻烦,她还不抓紧机会教训自己?
可是一想到这件事传出去后,自己在村子里的名声。
许彩翩忍不住,抬起头再一次哭出声来。
晚上魏昭回家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东西,都是些糕点胭脂,推门就看见宝真费力地打水,立马放下手里东西过去帮忙。
“我来。”
魏昭长臂一伸,伸手抓住绳子,轻轻松松就把水桶捞了上来。
一旁的宝真擦了下脸上的汗,眼里满满的都是笑。
“今天出去累不累?我看着天色不好,还担心下雨呢!”
魏昭出门的时候就开始打雷,但是一整天过去了,也没见到一个雨点。
魏昭拉着宝真的手让她坐在藤椅上好好休息,自己翻了下
带回来的物件。
手掌一摊开,宝真就看见魏昭手里出现一对玛瑙石的耳坠,嫣红色的坠子上是螺纹的薄银,样式简单却又漂亮,一看就知道用了心思的。
“真漂亮。”宝真惊喜道,抬头望着魏昭,心念一转,“相公,不如你帮我带上吧?”
魏昭听到这话欣然点头,绕过女人的发丝,小心捏住耳垂,将耳针缓缓插进耳洞中。
宝真的耳垂小巧精致,早些年陈英用黄豆磨了磨耳垂用绣花针扎的。
这几年虽然没有好好养着,但是也没多大问题。
魏昭起身时忍不住在宝真的眼皮上闻了闻,伸手拨弄了一下摇晃的玛瑙石,忍不住一笑。
“很适合你。”
小巧精致,又让人看着就开心。
宝真仰头看着魏昭,眼睛亮晶晶的,“你怎么出去还记得给我带东西?”
宝真的问话好像有什么地方让魏昭觉得有点好笑,摸着宝真的耳垂有些爱不释手,“相公给娘子买东西理所应当,不过我今天看好了房子,房子就在街上不远的地方,明天我们可以一起看看,没问题就可以定下了。”
吴娘子好说话的很,虽然说之前就多付了几个月的租金
,但吴娘子也说了,如果有别的打算她也可以退还。
“好快。”
宝真低呼一声,想了下还是点了头,看着魏昭起身就准备去厨房做饭,宝真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