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千斤重又加了力气,本来喝了酒身上力气就散的孙强,之前打人全凭一股子莽劲。
现在自己被人撂倒,那莽劲自然也就散了,现在和那失了力气的野猪什么两样,或者说还不如它们!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倒是比畜牲还不如。”
魏昭脚尖一用力,直接将孙强踢的朝前面又滚了几圈,才明勉强定下身子。
只剩下哀嚎的孙强,只感觉浑身上下痛得要命,哪能空出功夫去想那两个小崽子怎么样?
魏昭弯腰抱起孙柔,看了眼一旁满脸泪水的孙斌,皱了下眉头。
宝真了然,立马拍了拍孙斌的肩膀,小声安抚:“你先回去照顾你娘,你姐姐若是有什么事我定会回来告诉你,先过去。万一你爹要做什么,赶紧去陈伯那告诉我们。”
孙斌虽然年纪小,但有个这样的爹,也不是不懂事,权衡一番,咬着牙抹了抹脸上的鼻涕眼泪,扭头就朝家的方向跑。
魏昭和宝真抱着孙柔直接到了陈伯家住处,天已经快黑了,陈伯刚要关门就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宝真提着裙子脸上写满焦急。
“陈伯,还请等等。”
只见宝真带着那之前昏迷状态下,与陈伯只有一面之缘的魏昭,立马赶到门口。
看着魏昭怀中少女身上的身伤势,陈伯“哎呦”一声,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带着急。
“这不是孙家姑娘吗?怎么又被打成这样?这个孙强!”
陈伯咬着牙,他虽然只是个赤脚大夫,但这村里上上下下谁有点病,有点灾,都是他给看的,也早就知道孙家当家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下了死手!
陈伯急的就把孩子接到屋里,魏昭环视一周,看到墙上挂晒的几株草药,立马扯了下来交到宝真手上。
“拿进去给他,就说这几株草药能迅速止血,不过调养的话还要靠以后了。”
路上魏昭匆匆看了一眼少女,脸上和脖梗处交替出的伤痕,把了把对方的脉搏。
脉很弱,并且不稳,应该是身体早有旧疾,现在又添新伤,几次累积下来若是想要调养,只怕要费不少功夫。
宝真应了声,就立马进去告诉陈伯魏昭说的话。
一盏茶的功夫后,陈伯终于离开里屋,只是不住地咬牙切齿,为孙柔,也为孙强。
“这个孙强,我回头一定要和村长说,这什么东西!一喝醉酒就打自家人出气,之前齐虎砸了他家的棚子,还毁了他家地,怎么见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欺软怕硬的废物东西。”
再度听到齐虎的名字,魏昭挑了下眉,但也没有追问。
宝真好声好气的安抚了陈伯,就见对方眯起眼睛打量魏昭,“你是宋家的小子?”
魏昭定了下神,“原来您就是陈伯,宝真之前说过,我身上的伤多亏您施手。”
话音散去,陈伯迟迟没有反应,反而目光落在魏昭身上不定打量,眉头紧皱,好像在想些什么。
魏昭故作镇定,陈英宋正都没看出什么,就证明他和那宋承的确很像。
既然如此,一个外人更不会看出什么才对。
“宋承,宋承……”
陈伯自己念叨了两遍名字,宝真愣了下,好像想到了什么,“相公,你可能不知道,你走后我才知晓,你这名字当初还是陈伯给起的呢!”
宝真开口后魏昭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宝真的头顶,陈伯瞟了眼他的动作,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儿媳正在看着那小丫头,明天我直接把人送到村长那儿,这个孙强,简直无法无天!”
宝真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明显放心不下孙柔,被魏昭扯了下手,才终于点头。
回去的路上,宝真每每想到孙强毒打自己女儿的画面就止不住皱眉,嘴也不停嘟囔着。
“这个孙强太过分了,怎么能对自己的女儿这样?我看孙斌也挨了不少打,这都是两个孩子啊!”
魏昭借着月色低头看了看身边的宝真,“以前陈英没有这么打你吗?”
“自然没有。”宝真摇摇头,虽然也动手,但是绝对不会像孙强一样,此次奔着将人打死去的。
何娘子平时说话是不好听,也经常冲别人发火,但大家都知道是有个喝了酒就闹事的丈夫让人不省心,所以也就不怎么和她计较。
“你放心,等事情解决了可以让那小男孩来和我练武,最起码自保和保护家人肯定够用。”
宝真重重点了下头,可是想到卧床不起的何娘子,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包括那被魏昭教训过的孙强,宝真现在最担心的不过就是孙强酒醒之后,会把一切算在何娘子还有小孩子的身上。
她也听说过,说是孙强每次酒醒之后,就会跪在何娘子面前边哭边打自己的脸,开始认错下跪……
“回神了。”
魏昭无奈开口,宝真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家门口。
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背包里的钥匙,宝真连忙开锁,一旁的魏昭若有所思地想到陈伯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这人好像发现了什么。
“宝真,你和陈伯看起来关系不错,他看你时就像看自家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