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带着好看吗?”
好看,真的好看。
宝真本来就长得清丽,就算是平日不施粉黛也让人觉得美,一股不染世俗的纯净更是很难让人不去多注意她。
一根簪子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是宝真带上后就偏偏多了一份灵动,就好像这簪子生来就是为宝真打造。
“很好看。”魏昭真诚赞美,眼中也都是柔和,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打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有只手和宝真握着。
宝真得了夸奖,抿嘴一笑,脸上的红晕此时说不清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害羞,直到魏昭伸手探了下额头,确定温度下去了才放心。
除此之外,他还未宝真准备了一样。
就算以后自己可能离开,兴许也能保证宝真过的不会太糟。
直到宝真看到魏昭将满满的钱袋送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宝真还没回过神。
“这是?”
“我赢来的钱。”魏昭言简意赅,同时略有些强势地将钱袋塞到宝真手中,声音却压低了不少,“这钱袋你好好收着,别告诉外面两人,就当做这是你自己的钱。”
“这不行,我不能要。”宝真回过神,意识到魏昭是什么意思后,立即摇头推脱,“娘说了我不能手底下私拿钱,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再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瞒着爹娘?”
对上宝真不谙世事地双眸,魏昭一时语塞,一时之间很难跟对方解释自己的想法。
却还是在片刻迟疑后,低声诱哄,“不是说让你瞒着他们,若是哪天你我二人单独在外,身上有点银钱也方便,就怕屋外二人不信,非要将这银钱拿走,到那时因我二人有需求之时总不能先等他们过来送钱。”
魏昭说的这话好似也有些道理……只是宝真向来听话惯了,从未背着宋家夫妇做什么事。
可是在魏昭的接连哄劝之下,还是磨磨蹭蹭地将钱袋收起来。
如果说心里藏了什么事,就很难不露出马脚。
陈英在屋外扯着嗓子喊二人出去吃饭,宝真跟随魏昭出去,全程在饭桌上一声不吭,连眼睛也不敢抬,就怕和宋正以及陈英对视时露出什么披露。
反观之魏昭却镇定许多。
寻常百姓人家哪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宋正想问什么便趁此机会痛快问出口。
“你在外呆了四年,可有立什么军功?这次回来怎么没见你拿什么行礼?之前你娘给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呢?”
当初宋承离开的时候,陈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带着东西也准备不少,就怕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吃了什么苦不说。
就连私底下的银钱都是可劲的塞,就是为了宋承到时候在外面好疏通一二,以免日子过得太苦。
魏昭自然不知道都有什么行李,虽然不想顶替别人的名号过活,眼下魏昭也不想就被这一家人拿扫把赶出去,更不想看见宝真失望的眼神。
“没有,战场混乱,能活着就算是侥幸。”
魏昭回答的轻描淡写,不忘给宝真夹了一大块肉到碗里,看的陈英更是像眼睛里装了钉子一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我回来时出了点意外,行李不知道去了哪儿,连带着记忆也有些混乱。”魏昭动作忽然一顿,直直地对上宋正皱起的双眼,“连带着你们二人出现的时候,我也不太记得。”
这怎么可能?
陈英就差扯着嗓子喊出来,自己可是怀胎十月生下他的亲娘,自家儿子怎么可能把自己忘了?
可是看着魏昭这一副全然不像作假的模样,陈英心底忽然窜出一股气,指着宝真,语气称不上温和。
“那她呢?我看你二人关系如今倒好,你以前不是最陶阳你这小媳妇儿小家子气?怎么如今就想开了?”
听到陈英毫不避讳的说,宝真脸上一白,下意识地想往后靠一靠。
她以前自然是知道的,相公不太喜欢自己,总嫌她没有别家娘子漂亮,又能和他说上几句诗。
自己就连相公每天写的那些字都不认得几个,相公讨厌自己自然是正常。
可是这心知肚明的事情被明晃晃的说出来,哪怕是如今的宝真心里也觉得有些发酸。
那宋承以前还说过这种混账话?
魏昭眉头一紧,不由自主的看向宝真,立即察觉她有些不安的神情。空出一只手,抓住宝真放在桌下的手腕。
“以前是我少不更事,不知道珍珠与鱼目的区别,如今懂了这些,自然知道谁更可贵。”
说着话,魏昭安抚似地拍了拍宝真的手背,像是在以此为方式告诉她,一切有自己。
咋?啥意思?出去一趟,这江宝真还成珍珠了?
这死小子以前都没说自己这个当亲娘的像珍珠!
眼看着陈英还要不依不饶,宋正冷哼一声,“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桌上,低吼道:“这饭还能不能吃了?好端端的非说这些干嘛?”
陈英就算心里再不满,也不敢跟过了几十年的丈夫争辩,只能咽下心里的不甘,心不情愿地坐下,一双淬了毒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宝真,不知脑子里又盘旋着什么念头。
“宋家小娘子在家吗?你要的东西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