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动作干脆,直接把宝真身上的背篓取下自己背上,同时动作娴熟地将短刀插到后腰处。
“你不是说要去陈伯那里取药?我去吧,是黄色表皮带上斑点的果子?”
见魏昭主动,宝真踌躇片刻便轻轻应了声,不忘叮嘱几句。
“那你采些果子就好,等哪天天气好,我再上山采蘑菇。”宝真忽然偏头看了看,踮起脚尖凑到魏昭肩膀,小心拍掉肩膀上不知何时挂上的蛛丝。
眼神交汇之间气息暧昧流动,一股馨香从鼻尖飞然消逝,魏昭定了下神,闻言挑了下眉。
这一点他也不反驳,毕竟一不小心踩了毒菌回来,麻烦的还是自己。
在宝真又拿了些干粮和水后,魏昭背着背篓离开,很快就甩掉身后宝真的视线,等他抬头望向陡峭的山峰时,眼神忽明忽暗。
昨天他之所以上山上了这么久,并非是因为猎物难打,而是在寻找自己记忆以前的片段。
那天魏昭隐约记得自己出现在山上,一路借着地势闪躲才误打误撞出现在这里,若是想找回丢失的记忆,恐怕只有这座山能让他找到些线索。
如果找不回,魏昭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就算知道已经看不到宋家的大门,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或许也有别的活法。
完全沉浸在相公越来越温柔的宝真,在魏昭走后又忍不住傻笑一会,才打起精神去处理剥下来的兔皮。
魏昭打的猎物中有两只皮相极好的灰色野兔,毛皮极其柔软。宝真在收拾兔肉时,托魏昭将那皮毛完整剥下,简单收拾一番就准备拿出去卖。
像这种完整的兔子皮毛可以做成护膝,或者围脖,用处极广,论毛皮的完整程度也可以卖出好价钱。
将门锁好后,宝真美滋滋地离开。
可是没过多久,两个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夫妇从远及近赶回,看到门上挂着的大锁,彼此大眼对小眼。
“这……人呢?”
另一边,宝真珍惜地数着手绢里的铜板,对面前收皮毛的娘子反复谢了几遍,心中骤然松了口气。
没想到两块完整的野兔皮毛竟然能卖出六十个铜板,算一算,自己等下可以给相公买些白米面,再去陈伯家里买点药吧,家里的不太够,上次陈伯说宽裕的话可以给相公买根小人参补补。
相公回来后就一直辛苦,自己总要好好照顾才对。
原本准备卖了皮毛就回来的宝真,又在外面东跑西跑,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大包小包的往家赶。
沉浸在喜悦中的宝真,脑子里想的全是魏昭回来看到这些后会露出如何表现,直到面前覆盖一道黑影,还未来得及抬头,宝真手里的东西就被人猛地朝前抢去。
“你这丫头哪来的钱?这些东西这都是谁给你的?”
听惯了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宝真笑意一僵,只见面前穿着一身麻布衣,头上还裹着灰色头巾,脸上布满细纹的瘦小女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婆婆,人称宋大娘子的陈英。
而坐在家门口石头上面色同样不愉的,便是自己的公公宋正。
宝真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魏昭,早就把他们要回来的事抛到脑后。
“爹,娘。”
宝真小心地叫了一句,见陈英脸色越发难看,立马将最大的喜讯分享给他们。
“爹娘,承哥,是承哥回来了。我方才将承哥打的野兔皮拿去卖,换了些银钱给承哥买了些东西,爹娘你们等久了吧?我们先进去。”
“你说啥?我儿回来了?!”
陈英忽然扬起声调,猛地抓住宝真的胳膊。
干过农活的人手上力气向来极大,如今沉浸在狂喜之中的陈英,自然顾不得收敛力道,满脸写的都是惊喜。
而一直冷冷看向她们的宋正听到这话,面上神色也柔和了些许,站起身朝宝真和陈英的方向走了两步。
宝真忍着手臂上的痛点了点头,语气努力充满欢快。
“是呀,承哥头两天就回来了啊,昨天还上山打了好多猎物呢,爹娘我们快进去,晚上我炖野猪肉给你们吃。”
陈英看似还想抓这宝真宣,说些什么,可宋正忽然看到远处有村民走来,立即咳嗽两声。
听到丈夫递来的信号,陈英就算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也只能悻悻放下手臂,瞟了一眼宝真手里拎着的物件,立马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
“你是不是又去陈老头他家买药了?他家价格贵给的分量又少,你还不如自己上去摘呢,非要花那份钱……”
“行了,说这些干什么?”
趁宝真开门之际,宋正一把抓起地上的布兜,随口问了句,“丫头是你哪不舒服?”
“爹,是承哥回来时身上受了点伤,这些药都是给承哥的。”
听到自家儿子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伤,老两口立起皱起眉头,彼此脸上都带着担忧。
进了自家门,陈英还管得了那么多。
把东西小心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抓着宝真让她在一旁,势必要将这几日错过的一切仔细问个清楚。
宝真脾气也好,陈英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知道魏昭回来时胸口有伤,这几日又帮着干活还上山打猎,陈英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