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魏昭伸出来的手,宝真下意识把手抽回去,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笑。
“我今天干活时不小心碰到,夫君不用放在心上,水好像有一点凉了,我帮你去取热的来。”
宝真不给魏昭说话的机会,转身有些急切地离开。
魏昭皱眉盯着她的背影,不多时,宝真费力地提了一桶热水,可能是不想让魏昭看见自己受伤的那一只手,仅剩的一只手提水时,动作显得略微笨拙。
魏昭下意识想起身,又想起水下未着寸缕,只能忍下,沉声道:“你把水放在那里,我自己会处理。”
“夫君你一个人恐怕不方便,还是我来吧,娘说了,以后我也要经常伺候你的。”
“你管他们说什么?”不知为何,魏昭心里忽然平端多出几分不解,连带着对宝珍说话时也带上几分直接。
更是让宝真愣愣的看着他。
“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何必管他人说什么?让你睡在小破房里就睡在那,让你听你夫君的话你就半个字不敢为抗。日后就打算按照他爹娘所说一直这么过活?”
魏昭接二连三的问话让宝真有些无措地搓了搓衣角,嗫喏地翁动着嘴唇。
“可是我是从小就被送到宋家的,如果不是爹娘的话,我这些年也不会长到现在,所以他们说的话我自然要听……”
宝真也不知错在哪里,总之看着魏昭一脸的不虞,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只当是魏昭今天上山打猎太累,伸手擦了下额头浸出的细汗,又扬起笑来。
“夫君你今日打猎累了吧,我帮你再添些热水就去做饭,你今晚想吃什么?我又买了些调料,就做你以前喜欢吃的红烧桂鱼好不好?”
方才还一脸委屈的宝真扭头便重新扬起笑脸,大方地好像对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全然不在意,也让魏昭沉默下来。
等桶里的水重新热起来后,宝真飞快地将手伸在浴桶中探了一下,又立马抽出。
“那夫君,你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门外。”宝真冲魏昭温柔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听着门关的声音,魏昭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真是……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明明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住在这里几天,兴许明天,又或者后天就会走。
凭他今天打来的猎物,不管是换成银钱或者是自己吃,也足够偿还这少女帮他一次的恩情,何必耿耿于怀人家过的什么日子?
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魏昭只当自己今天有些太累,连带着脑子也有些不清醒。
沐浴过后,魏昭才发现宝真一早就将可以更换的衣物放在床边,看着那软绵的料子,脑海中再次闪过宝真身上穿的衣服,也让他抿了抿嘴。
魏昭推开门宝真还在炒菜,似乎听到些声响,宝真侧了侧头就看到魏昭离开房间,立马有些慌乱地对他解释:“方才去后院拔了两颗小葱,天黑有点看不清就慢了点。”
可魏昭的视线明显没放在锅中喷香的鱼肉上,反而眉头越来越紧。
只见他忽然上前,躲过宝真手里的锅铲,随着一声轻呼,宝真被魏昭打横抱起,随即小心翼翼的放在桌边的木椅上。
魏昭回房一趟,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个半旧不新的小瓶子,不假思索撩起宝真的衣裙,很快就看到小腿上破了皮的伤痕。
“夫君,我还在做菜……”
“受伤了怎么不上药?后院那么黑,不知道打盏灯笼再去吗?”
魏昭嘴上问着话,手上却麻利地帮宝真上药。
宝真没想到魏昭会发现,下意识回答:“刚才有些着急就忘了这回事,想着你沐浴后,可以趁热吃饭。”
宝真无缘由地一阵心虚,实际上方才她去后院拔葱时,一直在想魏昭和她说的话。
一不留神脚下打滑,就地摔了一跤,起来后拍了拍裙子才回过神来。
魏昭叹了口气,不去看宝真白皙细嫩的小腿,贴心地帮她把长袜往下拉了拉,避免粘伤口上覆盖的红花油。
起身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宝真。
二人对视时,宝真冲他扬起嘴角,甜甜地笑了下,眼神中也是毫无设防的依赖和信任。
看的魏昭心中又是一阵叹息,转身直接走到灶台前,抓起宝真方才用过的锅铲,不太娴熟地帮锅中鱼翻面。
宝真见状刚要起来,可转过身的魏昭就像是背后长眼睛一样,直接下了命令:“你别动,就在那里,不然今晚说不准什么才能用膳。”
可夫子不是教过君子要远离厨房吗?
宝真有些费力的想,大概是这个意思。
所以娘一直让她好好学习厨艺,以免日后没办法满足相公的口舌之欲。
尽管之前娘耳听命面的教导,如今宝真看着魏昭就站在面前,接着她用过的锅铲做饭,心里也泛上一丝甜味。
承哥这次回来真的好不一样呢!
看来这四年的生活的确改变了承哥不少,若是爹娘回来看见这样的承哥,一定喜欢得紧。
而自己……宝真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小腿。
方才被男人小心翼翼触摸的感觉似乎还在,让她脸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