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微,魏劭北再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苏秀秀哪里还敢惹火,轻抱住他就乖乖睡觉。
一觉香甜,在自己的地盘,苏秀秀又能恢复自己睡懒觉的日子。
她却不知,这一大早上的,金氏竟然又带着一家子寻到忠勇侯府上去了。
自从上次一分钱都没拿到就被毫不留情地赶走,金氏这一家子就不得不过上了拮据的日子。
回去之后她被气得又摔了几个茶盏。
她本来还指望着长公主有点用,多少能为她要出来些家产,谁料她是一点用都没有。
如今金氏手边是连套完整的茶盏都没了。
曾经那上等的茶盏她说摔就摔,如今多摔一个,就少一个,谁还舍得摔。
二老爷和三老爷又都是没有分毫官职在身的,脱离了忠勇侯府,那身份简直是从天上跌落到了地上,从前那些狐朋狗友们见到他们就退避三尺,恨不得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人曾经在外面有多光鲜亮丽,如今就有多人人喊打,毕竟金氏可是害了侯府一家子!如此毒妇,连自己亲姐姐都害,谁敢相处!
就连金氏那已经没落了的娘家都不愿意帮扶她一把。
二房三房这些小辈们也再也不复曾经的风光,曾经尚且能够到的世家子和贵女们的圈子,如今那都成了她们所仰望的东西。
日子越过越穷,杨氏和沈氏娘家知道他们被赶出来后,就开始催着他们还钱,可他们又哪来的钱还!
身上先前带出来的首饰本就不多,如今还得拿去换钱花。楚一棠和楚星滢身上的穿戴是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如今两人都深深悔恨,早知道先前不那么挑剔,早早嫁了个有身家的夫婿,也好过如今过这种穷苦日子。
不过虽说如今京城人人为了讨好忠勇侯,都想踩楚家二房三房一脚,可也有那本性就差,也丝毫不顾忌的富商,派了人来跟二房三房提亲,说愿意给一千两聘礼把这两姐妹一并纳回去当妾。
二房三房听到后,险些被气得喘不上气来,一边骂一边把人给轰了出去。
那人边往外躲边嚷嚷着让人来看热闹:“我呸!你们还真以为你们那两个还是千金之躯呢!没了忠勇侯府,你们不就是一阶白身!我们家老爷看得上她们俩是她们俩的福气,不识好歹!”
楚家二房三房众人气得连饭都吃不下,狠狠骂了那些人一通,回来就开始给楚一棠和楚星滢相看婆家,毕竟如今家里不好过,早给她们找夫家,家里也好有点助力。
二老爷三老爷本来就是没本事的,被忠勇侯帮了这么多年硬是没能在官场上混出个一点东西来,后来更是因为懒直接回家不干那丁点大的官了。
如今倒好,成了白身。
堂堂侯府出来的,竟然成了平民百姓,真是令人笑话。
但凡有点身份的,都怕惹上忠勇侯府,但凡要点面子的,都看不上楚家的姑娘。就是连些平头百姓,那都要掂量掂量,这要是娶回去,是娶了个毫无助力的祖宗呢,还是娶了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谋害家人的夜叉!
也就只有最让人看不起的商人们愿意娶回去,当个花瓶看看。
杨氏和沈氏给女儿相看了一圈,才发现两个姑娘如今在相亲市场上方是没有丝毫的价值,两人才彻底慌了。
楚一棠楚星滢出去了一回,就被人指指点点,还遇见了从前在她们面前还要做小伏低的小官女儿,被对方狠狠奚落一通,回来之后两人就狠狠哭了一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可是不想受,也得受,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她们咎由自取,没了忠勇侯府,她们就什么都不是。
金氏听着两个孙女哭哭啼啼,听得胸腔里憋着一股燥火,她喝了口旁边的茶,眉头立刻皱得更甚深,张嘴就吐了回去。
“这是什么茶,也能入口?你们几个是怎么办事的!”
他们当初被赶出来时,身边都还带着心腹,这些心腹的卖身契如今自然也在他们手里,还日日跟着他们服侍。
可曾经他们都是高门里主子的贴身仆从,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外头,在仆从里头都是被高看几眼,甚至有时候还能被伺候了。
如今却也成了可以被随时打骂的粗奴。
被呵斥的婆子赶紧弓下身子:“老夫人,这...这是北方来的砖茶...家中已经没有多于银子去买好茶了。”
金氏冷斥:“砖茶?这是人喝的东西么!不长眼的东西给主子喝这些!当初侯爷叫人送出来的玉笋呢?”
当初他们被赶出来的时候,是什么都没带,可后来忠勇侯也叫人把他们在侯府里贴身过的衣裳、吃了一半的茶叶和一些细碎的物件丢给了他们。
婆子哆哆嗦嗦看了眼金氏,怕她稍有不顺就打骂,可又不得不如实回答:“老夫人,那剩下的玉笋被二老爷带出去了,说是要请朋友吃茶,哄好了那些朋友,他才有门路重新入朝。”
金氏气得发抖,她个人精,当年也是为二老爷和三老爷在朝中打点过的,哪里会不知道光凭点吃剩下的茶叶就想打点别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何况,如今整个朝中,除了长公主,谁还敢帮他们!
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