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文渊阁中的常歌想笑。什么征求臣子们的意见啊，分明就是皇上给臣子们设下的一个局。
一场好戏啊。要说演戏的功夫，皇上您不输太祖爷。
朱高煦一听此次北征没他的份儿，他急眼了：“父皇，儿臣愿与淇国公同往草原！”
永乐帝微微摇头：“灭区区鞑靼，何须大明的皇子亲王亲自出马？淇国公和几位侯爵足矣。你就老老实实呆在京城吧。”
转头永乐帝又对太子朱高炽说：“炽儿，户部这几年一直是你在管。此次北征的钱粮，就全靠你运筹调度了。记住再苦不能苦了出征将士！”
朱高炽只得拱手：“是，父皇。”
永乐帝又道：“纪纲、常歌，你们锦衣卫的人要尽全力搜集鞑靼军情。情报搜集的好，顶的上三万大军。”
纪纲和常歌拱手：“臣遵旨。”
永乐帝道：“好了，你们下去各自办差吧。邱福留下。”
文渊阁中，只剩下了永乐帝和邱福。
永乐帝叮嘱邱福：“用兵必须要慎重。你出北都后，先去开平。蒙古骑兵一向是神出鬼没。即便找不到鞑靼主力的踪迹，也要做好随时临敌作战的准备。一定要相机而动，凡事多听
听王聪、火真他们的意见。”
邱福拱手：“是皇上，臣记下了。”
永乐帝继续叮嘱道：“十万大军北征，要从全局考虑问题。不要想一口吃掉鞑靼主力。一仗如果没打赢，就等下一仗。你记住了，用兵在于慎重。慎则胜，不慎必败。”
邱福自诩是靖难之役的名将，永乐帝的话他是左耳进右耳出。不就是打仗嘛。咱老邱打了一辈子的仗，这些个道理能不懂嘛？
永乐帝又道：“千万不要觉得鞑靼好打！也不要觉得靖难之役时，咱燕军打了多少漂亮仗。鞑靼全民皆兵，他们的骑兵从五岁就开始骑羊、用木刀练习打仗。不可轻敌啊。”
邱福拱手：“皇上，您说的臣全都记下了！臣一定带本雅失里、阿鲁台的人头凯旋回京献给您。”
永乐帝道：“嗯。朕相信你的能力。好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准备，五日后赶往北都。”
登基七年来，永乐帝在九边招募了二十万边军。此次北征不用南兵，而是在北都集结边军。
且说常歌回了家，一天后，成国公朱勇找上了门。
朱勇笑道：“姻祖父，您老真实神了！您怎么就能算到鞑靼不想和呢？”
常歌低声说了句：“不是鞑靼不想和，而
是皇上不想和。”
朱勇没听清：“姻祖父，您老说什么？”
常歌敷衍道：“哦没什么。对了，此次北征你要跟着一起去嘛？旨意上没有对你的任命啊。”
朱勇道：“我虽是公爵，却年轻，没有多少作战的经验。此次皇上让我随军出征，但不任命为将，只带一千兵跟着淇国公，向淇国公学习如何统兵作战。”
常歌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孩子啊，你遇敌一定不要冲动。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军。记住了，笑嫣和我那重外孙还等着你回家呢。”
朱勇道：“姻祖父放心！您别忘了，我身上流淌着我爹的血！天生就是打仗的材料。”
常歌让下人拿来了一件护身软甲，送给朱勇。
常歌道：“这还是江南诸侯争霸时，你姻祖母送给我的。是件能防箭矢的好宝贝。我没什么用了，你穿着出征吧。”
朱勇满心欢喜的收下了软甲。他问：“姻祖父，您简直就是算命先生。您是怎么知道皇上要打鞑靼的呢？”
常歌道：“在朝廷里待久了，有些事就预料的到。我提前让你准备铠甲刀枪的事，你可别出去乱说。省得传到皇上耳朵里引起皇上猜忌。”
朱勇点点头：“姻祖父放心，我这张
嘴牢靠着呢。”
朱勇拿着软甲大步离开了。
常歌凝视着孙女婿离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在小明王帐下当亲兵时，我也是这般虎背熊腰、走路带风吧？
五十年弹指一挥间啊。唉，我现在佝偻的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
不多时，常世勋走了进来：“父亲，北镇抚司察觉解缙派人给胡广送了一封信。这事儿要不要上禀皇上？”
常歌道：“没有必要。如果我没猜错，那封信的内容无非是解缙痛骂李至刚。不管也罢。”
常世勋点点头：“成，我听父亲的。对了，此次北征，您觉得胜算有几成？”
常歌想了想，说：“九成吧！打仗打得是钱粮。如今国库充盈，只要太子调度的粮草军饷供应及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汉王府。朱高煦正在请胖子大哥喝酒。
朱高炽肥硕的身躯半躺在椅子上：“二弟，你可不常请我吃饭。我怎么觉得这顿饭是鸿门宴呢？”
朱高煦赌咒发誓：“天地良心啊！我就是许久没跟大哥你一起喝酒了。今天突然想跟你小聚一下。唉，老三去了北都，咱们兄弟之间已经许久没有对饮了。”
朱高炽道：“成，成。只要不是鸿门宴，我不吃白
不吃。”
朱高煦给朱高炽倒上了酒：“大哥，您这个太子当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