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鸡血的朱高煦仿佛战神附体!一路猛冲猛打,打得南军全线溃败。到了日落时分,南军败局已定,仅存千余人。cascoo.net
盛庸抽出了佩剑,准备以死殉国。
他手下的大将张伦却拦住了他:“盛将军,应天已无大将镇守!你该回应天去!这里交给我,我掩护你撤退!”
张伦的话点醒了盛庸,是啊,死要死得有价值。与其在浦子口自尽,不如回应天去,拼了命死守大明国都!
一柱香功夫后,盛庸率几十名骑兵南逃。张伦拼死抵抗,为盛庸的撤离赢得了时间。他自己则被燕军擒获。
跟靖难之役中那些闪耀史书的名字,譬如张玉、朱能、平安、铁铉、盛庸等人相比,张伦只是一个小人物。
然而,这个小人物却始终保持着对建文帝的忠诚。
张伦被绑缚到朱棣面前。
朱棣道:“你打得很勇猛。是员悍将。归降于我吧。”
张伦冷笑一声:“呵,朱棣。我长得像是那种出卖自己的人嘛?”
朱棣叹了声:“唉,好汉子!可惜不能为我所用。砍了吧。”
燕军马不停蹄,于六月初三渡江。六月初六,燕军攻至镇江。镇江守将王永基乃勋贵之后,是常世勋儿时的玩伴。常世勋自告奋勇,代表燕军孤身入城劝降。王永基权衡利弊后开城献降。
镇江城落入燕军之手!要知道,镇江距离应天不过一百五十里!
应天,就在朱棣的眼前!
朱棣对常世勋大加赞赏,夸了他一句:“世勋不愧是王妃的义侄!”
这句话等于是赏了常世勋一个皇亲身份!
浦子口大败、燕军渡江、镇江献城的消息传到应天,朝中百官倒显得异常平静。没有出现之前那种一逢大败就朝野哗然的慌乱。
用后世的话说——应天的官员们已经输麻了。
奉天殿,建文帝再次召集京中全部正七品以上官员议事。
大部分官员们心中,想的不是如何守住应天。他们想的是:燕王殿下是否会兑现“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承诺?待燕军进城,
。我们投降后是否可以保住官位?
建文帝道:“叛军已向应天进发。诸爱卿有何良策?”
无一人进言!
大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终于,方孝孺出班打破了沉默:“应天城中尚有二十万兵。应坚守等待各地勤王之师。即便战败,国君为社稷而死,是理所应当。”
常歌叹了声:“唉,方学士。你所说的二十万兵,有十九万都是临时抓的应天青壮。刀枪都没发齐呢!有些千户所,四五个人共用一支枪,一柄刀。”
方孝孺道:“所以,一定要拖延时间!皇上可再派议和使者拖延时间!”
常歌心中暗骂: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建议皇上搞这一套连三岁孩子都哄不住的把戏。燕王要是能上套就怪了。
可转念一想,常歌却似乎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让国都应天免于战火荼毒的机会。
常歌竟然赞同起方孝孺的观点来:“皇上,臣认为方学士所言极是!的确应该派人前往朱棣军中议和,拖延时日。”
建文帝拍板:“就如两位爱卿所言!与朱棣议和!既然是议和,自然要先表达朝廷的诚意。拟旨,恢复朱棣燕王爵位!”
常歌道:“皇上圣明。”
建文帝问:“谁愿充任议和使者?”
大殿之中又陷入了沉默。
建文帝大怒:“朕总不能再派两个女人充作使者!难道满朝文武还不如两个妇人有胆色?”
常歌建议道:“曹国公李景隆虽屡屡与燕军交战。可他打得都是败仗,朱棣,哦不,燕王。燕王谈不上多恨他。且燕王自小在老曹国公府跟李景隆一同玩耍,乃是儿时玩伴,有亲情在。臣认为李景隆可担任议和正使。议和的副使,就由兵部尚书茹瑺担任。臣则担任随从,保护二人的安全。”
李景隆和茹瑺,其实早已经暗中投降了朱棣!
李景隆自不必说,首鼠两端的他早已被纪纲策反。
兵部尚书茹瑺,洪武三十一年就已经做到了吏部尚书,六部天官之首的位置上。但黄子澄跟他关系非常不好
。,屡次在建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建文帝就把茹瑺贬到了河南做布政使,没一年又降为按察使。
一直到黄子澄失宠,建文帝才将茹瑺调回京城,担任兵部尚书。
这样一个在建文朝屡遭贬谪的人归顺朱棣,心里没有任何负罪感。
常歌之所以建议这二人担任使者,是为了打着议和的名义,堂而皇之的出城,去跟朱棣商量如何让燕军兵不血刃占领应天。
建文帝思索片刻后说:“准奏!”
六月初九,李景隆、茹瑺、常歌来到了应天城外约六十里的龙潭。燕军正驻扎在这里。
朱棣见到三人,先当着一众燕将的面,装模做样的问:“皇上派你们来做什么啊?”
李景隆展开一张黄绢布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四皇子朱棣,乃朕至亲。朕当初听信奸臣谗言,剥夺其王爵,追悔莫及。现恢复朱棣燕王爵位,准其世袭罔替。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