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太平虽然年龄小,却也是跟着他爹出兵打过仗的。看到这种状况,他果断下令:“抽刀!弟兄们给我上!一个活口不留!”
百余名手下立即放下寒鸦弩,抽出腰刀围了上去。片刻后双方接战。
一名金吾后卫的高大士兵扑向常世勋,举刀就劈。常世勋横起绣春刀格挡,只听得“当啷”一声,绣春刀被又长又重的腰刀打落在地。
高大士兵再起举刀,准备结果了手无寸铁的常世勋。千钧一发之际,常世勋从袖中滑出母亲送他的峨嵋刺,一个闪身躲过迎面劈来的第二刀,直接刺向敌人的腰间。高大士兵忽然感觉自己两腰发麻。低头一看,两根峨嵋刺已经扎穿了他的腰。鲜血喷溅而出。他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一百多名久经沙场的明军精兵对上十几名在皇陵养尊处优的锦衣卫,瞬时锦衣卫便落了下风。江九边战边退,一直退到女婿常世勋身边:“世勋,你快走,回百户所搬救兵!我替你断后!”
常世勋举着两根峨嵋刺,大喊道:“老泰山,我怎么能丢下你?”
江九怒吼道:“常世勋,赶紧滚!别让我女儿守寡!快去搬救兵!这儿有我顶着!”
常世勋还是不愿离去。江九解决掉两名士兵后,直接转身踹了常世勋一脚:“再不走,咱们都得死在这儿!为了兰儿和笑嫣,活下去!快滚!”
常世勋想到妻女,只得听从岳丈的话,返身逃进了黑暗之中。
两柱香功夫后,这场小小的战斗结束。江九以及两个小旗的锦衣卫全部战死。
蓝太平吩咐钱千户:“找找看,有没有穿飞鱼服的。常世勋是锦衣卫的百户,穿的应该是飞鱼服。”
钱千户一番查找,随后禀报:“二公子,坏了菜了。没有穿飞鱼服的。常世勋应该是跑了!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他跑回京去,禀明圣上是咱们......”
蓝太平打断了钱千户的话,毫不在意的说:“怕什么?月黑风高的,他知道咱们是谁?收敛好咱们这边弟兄的尸体,别留下证据就是!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石头搬上牛车。别让这些不知死的家伙耽误了咱们办正事!”
且说常世勋在黑暗中连滚带爬,跑回了百户所。
两名值哨的锦衣卫力士发现了他,连忙跑过去将他搀起:“常百户,你这是?”
常世勋大吼道:“有人盗掘皇陵!快吹警笛召集人马,回去救我老泰山!”
力士吹响了警笛。所有力士都集中在了四合院当中。
宋盼儿闻声出屋,问明了状况。随后宋盼儿道:“世勋,不要冲动。”
常世勋道:“娘,我岳丈还在那边呢!我得去救他。”
宋盼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遇事格外冷静:“按照你所说的状况。咱们十几二十个弟兄面对一百多名高手,恐怕现在已经全部阵亡了。现在回去也是无用!咱们手里就剩下这八十多号人,就算赶过去也没有胜算。”
常世勋道:“我不能贪生怕死,不管我老岳丈和袍泽弟兄们!”
宋盼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点声,兰儿跟笑嫣刚睡下。不能让兰儿知道她父亲出了事。”
常世勋思索片刻:“娘,要不我去皇陵卫大营搬兵吧!皇陵卫有八千多人呢,还怕那一百多个歹人?”
宋盼儿苦笑一声:“我的儿,你怎么还没想明白?今夜皇陵卫撤去全部卫戍,立马就有歹人在皇陵里放炮。他们很可能本来就是一伙的!你去了皇陵卫大营搬兵,岂不成了自投罗网?”
宋盼儿的话点醒了常世勋:“娘,那咱们怎么办?要是真如你所言,那些歹人是跟皇陵卫一伙的。恐怕此刻皇陵卫的人正在朝咱们百户所出发,准备杀人灭口呢!”
宋盼儿横下一条心:“三十六计,走为上!回应天去!”
常世勋道:“不成,娘。我跟这些锦衣卫袍泽的职责是守卫皇陵。要是这样跑回应天去,岂不成了临阵脱逃?”
宋盼儿道:“那也比在这儿等死强。回了应天,自有你爹替你做主。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你快去叫醒兰儿。切忌不要告诉她,她爹出了事。等咱们离开这险恶之地再做打算。”
果如宋盼儿所料。蓝太平带人挖了石头,正准备离开皇陵。他越想越不对——万一常世勋刚才认清了我的脸,岂不是贻祸无穷?
蓝太平对钱千户说:“咱们得灭口!走,去锦衣卫皇陵百户所,屠光那边的人。”
钱千户目瞪口呆:“锦衣卫皇陵百户所那边,应该还有七八十人呢。咱们没有必胜的把握。不如调用皇陵卫的人?”
蓝太平摇头:“这种事儿不能让皇陵卫的人知道。咱们过去就够了!有这一百多久经沙场的老弟兄,那七八十个废物一样的锦衣卫就像是砧板鱼肉!”
说完蓝太平命令五名手下看守牛车上的石头。剩下的人由他亲自带领,前往常世勋的百户所营盘。
半个时辰后,蓝太平赶到了营盘。营盘早已是人去屋空。连个人影都没有。
蓝太平啐了口吐沫:“呵,都说常屠夫厉害,他儿子却胆子小的像只老鼠!遇事窜得比老鼠还快!”
若干天后。应天城,锦衣卫北镇抚司。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