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
亲军都尉府的几十名力士在仪鸾司副使贺升、李千面的带领下肃然站在客厅门口。
客厅内,常歌摸索着装有七日断肠散的瓷瓶。黄福寿在一旁说道:“我养伤那几日,赵四六日日往我卧房里跑,悉心照料。我还以为他是个讲义气的人呢。现在才知道他只是为了接近我,以便买通我刺杀老爷。”
徐达道:“呵,我很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指使人谋刺大明的公爵。”
常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他们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贺升!”
贺升进得客厅:“常大使有何吩咐?”
常歌道:“走,跟我去燕子胡同拿人去!”
常歌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燕子胡同内的赌坊。常歌高喊一声:“全部拿下!”
一众赌客还以为是官府抓赌呢,他们怨声载道:“应天知府衙门的人又缺银子花了吧?”
“晦气,老子刚连赢了三把。”
一个矮胖赌客甚至口出秽言:“娘了个西皮的,穿着狗皮就了不起啊!不就是要钱么?”
常歌闻言快步走到他面前,抽出腰刀直接剁下了矮胖赌客按在赌桌上的一只手指。矮胖赌客哀嚎一声昏死过去。
常歌大吼道:“都给我听了!亲军都尉府办案!若再有多嘴多舌者,一律杀无赦!”
贺升像拎小鸡一样从账房里拎出了清瘦的账房先生。
常歌问道:“你们掌柜的田豹子呢?”
账房先生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
常歌直接将沾着血的腰刀横在了账房先生的脖子上:“不说实话,就地正法!”
账房先生哭的心都有了:“官爷,我们掌柜的去哪儿不可能跟我一个算账的说啊!不,不过......”
常歌问:“不过什么?”
账房先生道:“不过他前几日吩咐我将赌坊账面上大部分的钱兑成了金子交给了他。”
贺升在一旁道:“常大使,看来田豹子那厮早就打算好了要跑!赵四六也不见了踪影,是否要发海捕文书?”
贺升所说的海捕文书类似于后世的通缉令。
常歌道:“你立刻带着黄福寿去亲军都尉府找画师画出田豹子、赵四六的画像。画像画好马上下海捕文书。就是把应天城翻个个儿,也要找出这两个人来!另外将赌坊中的人全部带回亲军都尉府,严刑拷打查问赌坊掌柜田豹子的下落。”
众人回到了亲军都尉府。常歌在自己的仪鸾司大使值房召见手下全部千户、百户。分派他们出去搜捕田豹子、赵四六。就在此时,毛骧走进了值房。
毛骧一脸焦急的神色:“常歌,我听说有人刺杀魏国公?魏国公没事吧?”
常歌意味深长的说道:“毛都督消息倒是很灵通。”
毛骧的官讳是大都督府都督佥事,掌亲军都尉府事。其他人通常称他为“毛都督”,省略了佥事二字。这跟后世见了副局长隐去“副”字尊称一声“局长”差不多。
毛骧亦是话里有话:“国事家事天下事,我这个做都督佥事的怎敢不知啊。快告诉我,魏国公如何了?”
常歌道:“魏国公安然无恙。”
毛骧又道:“我听说行刺魏国公的是他府上的看门人黄福寿?黄福寿人在何处?立即缉拿,我要亲自审问。”
常歌竖起了大拇指:“毛都督真是消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黄福寿这个名字。”
毛骧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别忘了,仪鸾司受我这个都督佥事统辖。你的人就是我的人。你知道了消息就等于我知道了消息。”
常歌道:“毛都督你弄错了。黄福寿并没有行刺魏国公。他只是跟田豹子、赵四六虚与委蛇。他没有犯罪,咱们亲军都尉府无权缉拿。”
毛骧怒道:“笑话!亲军都尉府想拿谁难道还看他是否犯了罪么?”
常歌争锋相对:“毛都督别忘了,黄福寿是魏国公的人!你要拿他得先问问魏国公同不同意!”
毛骧冷哼一声:“你拿魏国公压我?”
常歌道:“你是我的顶头上司,我怎么敢拿我义父压你呢?”说到“义父”二字时,常歌明显加重了语气。
毛骧高声道:“仪鸾司的人都给我听好了!刺杀当朝公爵是通天的大案!如果案情有进展,你们要立即禀报我!”
仪鸾司的一众千户、百户个个默不作声。常歌经营仪鸾司多年,仪鸾司的人都是他的亲信,根本不听毛骧的。
毛骧重复了一遍:“都听见了么?案情有进展你们要立即禀报我!”
一众千户、百户还是装聋作哑。直到常歌开口:“都聋了嘛?”
众人这才齐声道:“遵毛都督钧令。”
毛骧转头对常歌说:“这仪鸾司让你经营的不错啊。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常歌拱手道:“毛都督过奖了。”
毛骧瞪了常歌一眼,愤然离去。
常歌命令道:“按照我刚才说的,你们立即去缉拿田豹子、赵四六二人。只要抓到他们其中一人,即刻官升一级!”
千户、百户们闻言个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离开了值房。
贺升